其他的话,再想细听,她已经说得含糊不清,像轻软委屈的撒娇,再听不清了。
但也足够了。
第二天,杜清柠醒来时,听见卫生间有动静,抬头看眼佟雾的床,已经被睡过,房门上的保险栓也好好地扣着。
她懒洋洋地坐起身,佟雾正好从卫生间出来。
“雾子,你昨晚真的回来了?”杜清柠脱口而出,听见佟雾“嗯”了声,又好奇问,“几点回来的?我一点儿也不知道。”
佟雾坐到梳妆台前,给自己上护肤品,漫不经心说:“有点晚了,回来看你睡得很香,就没叫你。”
杜清柠从镜子里看她,那张柔和的鹅蛋脸在灯光下白皙细腻,护肤品被涂抹上去,有种温玉的质感,细眉舒展,杏眼清澈,神采虽然未及飞扬的程度,但一点坏情绪也看不出,除了眼底有些许青黑,那也只是睡眠不足的证据。
但是这样更让人觉得奇怪,不是吗?
“你和贺总没事吧?你怎么还回来睡了?”杜清柠忍不住了,还是直接问出了口。
佟雾指尖动作轻微顿了顿,对着镜子挤出一个笑:“他有点不方便。”
杜清柠一脸狐疑。吃好饭,三人出了西单,到长安街路口,有辆京牌迈巴赫缓缓开来,停到他们脚下。
“谁的车?”佟雾好奇。
“朋友的。”贺靳森勾唇,拉开后车门,抬手挡住车顶,扶她上车。
“我自己能行。”佟雾感觉男人今晚殷勤过了头,可是却感觉不到他这份殷勤里有几分诚意。
大抵只是想找她和好,却不是和她结婚。佟雾的物欲一向不重。
第一件五位数的衣服还是贺靳森送给她的。可是谁能想到,两天后,视频热度还在上升,而且离奇地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狂奔而去。
人们议论的焦点不再是他俩的吵架内容,而是佟雾身上的裙子。“我冒这么大雨,深夜赶过来,你却把我当贼?”
一进房间,贺靳森便将佟雾抵在门板上,一只手夺过青铜摆设,另只手扣住姑娘的手腕。
“你先谢谢我没砸死你吧。”
佟雾才想起来,这栋别墅入住时,父母就将贺靳森当未来女婿,给了他一套钥匙。
不过贺靳森平时要么不来,要么和她一起来,那套钥匙几乎没用过,今儿是第一次派上用场。
佟雾后背冰凉,不自觉挺了挺腰,可身前也好不到哪去。
男人全身湿透了,黏糊糊地贴紧着她。
贺靳森本来还想再怼两句,他要真的是贼,就凭她能对付?
可是姑娘无意中的动作取悦了他。
他低下头,语气恶劣:“对,我就是贼,我就是来偷你的。”
随手将青铜摆设一丢,托住她的臀,顶住她就吻了上去。
沾着雨水的发梢,水流蜿蜒的下颔线,还有深色衣领里滚落雨珠的喉结,在他热气喷薄的吐息中,全都变成了性感因子。
佟雾也被他的到来取悦了,刚才误以为是贼的惊慌恐惧,全都化成了惊喜和感动,激烈跳跃的心脏,从一种状态过渡到另一种状态。
她双手搂过他的脖颈,热情回应他。
欲望攀升,皮带被抽开。
她推了推他:“先去洗澡。”
“来不及。”
她被抱上飘窗,铺在软垫上的毛毯顿时皱皱巴巴,被扯过来,又皱回去,最后掉落在地上。
“森……唔……太深了。”
语不成调,来势汹汹的吻犹如窗外的大雨,将她破碎的嘤咛尽数吞没。
耳边只剩下雨水冲撞窗户的声音。
那天因为父亲寿礼,佟雾穿了一条香云纱新中式连衣裙,双肩看似无袖,却有十三层重工艺褶皱,领口侧斜手工盘扣,前襟是精致苏绣,收腰,坠流苏,长裙摆,大气温婉的气质哪怕被雨淋湿,也不落一分。
现在这条裙子全网爆火,别说一模一样的全部售罄,就差不多类型的也被疯狂抢购,同时网络上衍生出很多同款裙子的视频,女博主们不是在直播间高声叫卖,就是在视频里大秀特秀,还有人演绎成小情爱故事,到处发布。
佟雾发消息和江溪月吐槽:【现在的网络简直是病毒温床,比新冠传播还厉害。】
江溪月回:【你下次穿哪件提前告诉我,我提前进货,不然就这一条裙子,我能发财死。】
佟雾笑了下,没当回事。
她原本想,来北大听课,是工作学习,正好放下个人感情,让自己冷静一阵。
谁知道因为视频的事,第一天上课的时候就被人认出来了。
他们一个班有五十多人,大多数都是传媒圈里的,记者、摄影、杂志编辑、新闻媒体人,还有部分网文作家和大学教授,佟雾是第一个被所有人认识的人。
不过还好,大家都很有素质,除了玩笑和调侃,并没有过分打探。
但是佟雾读研时的师兄王嘉一也在。
王嘉一家里有矿,硕士毕业后,成立了新媒体网络公司,当时他想拉佟雾一起干,佟雾说喜欢签到打卡的工作,委婉拒绝了。
现在王嘉一的公司做得风生水起,这次佟雾的听课证就是赖他拿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