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如淬火的冰锥,射向刚刚递上报告的青年警官,“所有流程书面备案,由你亲自封存、归档!除了在场的核心专案组成员,任何人不得调阅!任何试图调阅的非本组成员,无论层级,立即上报我本人!听清楚了吗?”
“是!保证执行!”青年警官神情肃穆。
林悦的目光移向曹彪:“你负责协调,确保周维民的关押地点绝对安全、秘密。切断一切他与外界的非必要接触可能,尤其是……来自任何上层渠道的‘关心’!”
她着重咬了“关心”两个字,冰冷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走廊尽头周维民消失的方向,也扫过在场所人惊惧的脸色。
所有人都听懂了那潜藏的惊雷——这场对抗,早已越过了周维民这道门槛,甚至越过了江东省刑侦系统的边界,刺向了更高、更幽暗的权力迷雾。
“林厅,”一名看守所随行的、一直沉默的年轻狱警,脸色苍白但眼神坚定,似乎鼓足了勇气开口,“我们在整理那辆转运救护车时,在后座一个急救箱夹层……现了这个。”
他小心翼翼地递过来一个同样透明的证物袋,里面只有一小块东西——是几片干枯、碎裂、颜色惨白到近乎透明的……花瓣残骸。它们太小、太脆弱,仿佛轻轻一碰就会化作齑粉。
白梅花的花瓣!
林悦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这花瓣不是来自回忆,不是来自遥远的婚礼现场。它就在眼前!
在这辆运送周正阳死亡列车的“救护车”里!
那个致命的“医生”和他的同伙,在完成刺杀后,在清理痕迹时,竟然还带着或者留下了这种丧礼般的标记!
一种更深的寒意,顺着脊椎爬遍林悦全身,冻僵了她的血液。
这些白梅,代表着什么?
是某种诅咒的信物?是组织成员的徽章?
还是一个极其庞大、极其古老的利益集团,在宣告他们对整个棋局(包括牺牲周维民这枚棋子)的绝对控制权?
看着那几片枯萎的花瓣,林悦仿佛看到了赵倩床头那瓶永不凋零的“永生花”。
一个用死亡保鲜的符号。一个贯穿所有受害者(甚至是周正阳这个亦正亦邪的人物)的死亡预言。
“查!”林悦的声音嘶哑却充满决绝的力量,每个字都像在冰面上凿出深痕,回荡在死寂的走廊里,撞击着每个人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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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力排查周维民以及近期他接触过的所有省内官员(特别是涉及纪检、国资、财政、规划等关键领域的人)!重点筛查他们及其家属近期或过去的婚丧嫁娶活动中,是否出现过白色梅花!无论规模大小!无论任何形式!”
“另外!”她目光猛地转向曹彪,眼神锋利如刀,“立刻秘密调取周正阳所有探监记录!特别是最近三个月内所有他试图联络的人名单!哪怕只是擦肩而过打个招呼的人!给我筛!一个字一个字地筛!把他牢房周围所有的监控录像,从他第一天进去开始,一点不漏地重新过一遍!包括……所有医务人员的进出记录!找出所有可疑点!任何一个穿着深色高领毛衣的人影都别放过!”
她看着证物袋里那几片脆弱的花瓣,将它们缓缓收起,紧紧攥在手心,那冰冷的塑料触感如同握住了一块寒冰。
“这白梅花……就是通往那个深渊最后大门的钥匙!或者……是那张‘金先生’给我们下的最后挑战书!”
她望向窗外,大雨倾盆,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哭泣,而那无尽的黑暗深处,一双无形的巨眼正透过雨幕,冰冷地注视着这里生的一切。
命令迅被传达下去。
加密信息开始无声地流转。走廊上的空气却比之前更加凝重,仿佛有铅块压在每个人的胸口。
抓捕周维民的短暂“胜利”,此刻只剩下刺骨的寒冷与沉重如山的压力。
所有警员都明白,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对手的阴影,正笼罩向更远、更高的地方。
而林悦,则死死盯着手中那装着几片枯败花瓣的证物袋,仿佛要将它们融入自己冰冷的骨血里,化作刺向深渊最致命的一击。
周正阳那半句“黑手断根……东林……”的血字遗言,在此刻,与这诡谲的白梅奇异地交织在了一起,指向了一个未知而恐怖的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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