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她的声音冷了下来,"我们当初谈好的是一揽子计划。"
覃枫的表情有些无奈:"我知道这不符合我们的初衷,但股东们认为风险太大,需要分步实施。"
他翻开文件,指向一组数据,"这是财务部的评估报告,同时启动两个项目资金压力确实很大。"
林悦接过文件,快浏览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图表。她的眉头越皱越紧,指尖在纸面上轻轻敲击。
"这个评估有问题。"她突然说道,声音里带着专业人士的笃定,"你们低估了家属院改造后的商业价值。"
覃枫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我也这么认为,但说服股东需要时间。"
"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林悦合上文件,语气坚决,"那些老职工的平均年龄已经岁了,他们等不起。"
办公室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凝重。
阳光依然明媚,但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覃枫深深地看了林悦一眼,突然问道:"你真的很在意这个项目?"
这个问题让林悦愣了一下。她迎上覃枫的目光,现那双眼睛里不再是商人的精明算计,而是一种真诚的探询。
"那些老人"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柔软下来,"他们中的很多人,把一生都献给了那个厂子。现在厂子没了,家属院就是他们最后的家。"她停顿了一下,"我答应过他们,会给他们一个体面的晚年。"
覃枫静静地听着,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的脸。阳光透过窗户,在她侧脸投下细碎的光影,勾勒出她坚毅的轮廓。
"我明白了。"他最终说道,声音低沉而坚定,"给我两周时间。"
林悦微微挑眉:"什么意思?"
"两周后,我会带着新的方案来见你。"覃枫站起身,整了整西装,"一个同时启动两个项目的方案。"
林悦也站了起来,两人隔着茶几对视。她能从覃枫眼中看到那种熟悉的、令她心动的坚定。
"为什么?"她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要冒这个险?"
覃枫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因为我相信你的判断。"他顿了顿,声音更轻了。
"昨晚我刚回宁州,要不要……给我接风洗尘?"
覃枫说这话时,眼睛微微弯起,眼角浮现出几道细小的纹路,在正午的阳光下显得格外生动。
他的目光里盛满了期待,像是冬日里突然照进的一缕暖阳,让人不忍拒绝。
林悦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钢笔,金属的冰凉触感让她稍稍清醒。她垂下眼睫,避开那道灼人的视线:"这……"
办公室里的空调出轻微的嗡鸣,窗外的树影在微风中摇曳,投下斑驳的光影。
林悦的余光瞥见桌上那份尚未签署的合作协议,sk集团对宁州服装厂的改造计划还等着她最终拍板。作为市长,必要的商务应酬确实在所难免。
"好吧,"她终于抬起头,看了看腕表,"现在也是午饭时间了,你看你想吃点什么?"
覃枫的眼睛亮了起来,像是点燃了一盏灯:"听说宁州有家很不错的私厨,我知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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