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抖着手掀起被子一看,身上的红痕越发明显。
腰疼,腿疼,浑身疼!
沈泽斐个疯子!
我赌气一般的砸在床上。
门把手发出咔嚓一声。
紧接着也叶月华便推门而入。
我心里一惊,将自己往被子底下藏了藏。
“你也是,太拼命了,喝的不省人事的,昨个儿女仆将你抬回来的时候你,你浑身烫的吓人。”
她脸上是难得一见的温和,却让我心里发毛。
那哪里是喝酒喝的,分明是…
察觉到我脸色一红,叶月华以为我酒劲儿还没过,将手里的醒酒汤送了过来。
我强忍不适,将她递过来的东西接过,当着她的面喝了一口。
叶月华这才满意的笑笑,安抚着我:
“不过很快你就不用这么拼命了,等泽舟醒过来,你就可以在家享清福了。”
我拿汤匙的手一顿,目光一寸寸阴冷。
果然和我料想的一样,一但沈泽舟醒过来,我多年努力都会化为泡影,连好不容易抢过来的权利也要拱手相让。
恨意疯狂滋长,而我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的不对。
我不动声色地喝着汤,等着她的下文。
“我已经帮你请过假了,这几天就不要去公司了,在家里帮我准备宴会的事。”
叶月华一锤定音,根本不容许我反抗。
丢下句:“休息一天也是休息,休息一阵子也是休息,你就安心养着吧。”
我拿着汤匙的手越发紧。
青筋暴起,骨节发白,我也不曾放开。
沈泽舟只是有苏醒的迹象,她便这样急不可耐的将我架空。
要是真的醒了,估计我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了…
太阳穴突突的跳着,我不由得有些身心俱疲。
在这里这么多年,我依旧是个工具人。
帮助叶月华唤醒儿子,夺回权利,甚至是可以随时被替换掉的工具人。
天花板上的素白浮雕此刻显得有些悲凉。
饶是我再不愿意,我还是待在了别墅里。
那场鸿门宴也如期而至。
几乎和沈家大房交好的人全都到了场,二房那边只有一个孤零零的沈泽斐。
这让我感觉到大事不妙。
这样大的阵仗,非得把那疯子扒一层皮下来不可!
“恭喜恭喜啊,沈夫人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这以后那些狼子野心的小杂碎还不得夹着尾巴做人?”
尖酸刻薄的声音从主位旁边传过来,让人有些生理不适。
我回头,是叶月华的闺中密友徐娥青。
她说话时,眼神有意无意的落在不远处的沈泽斐身上。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是话里有话。
不过却没人敢说什么。
老爷子一向喜欢大房,要不是沈老爷英年早逝,沈少爷又半身不遂,这公司的继承权怎么也扣不到沈泽斐那浪荡子的头上。
现而今沈大少爷有要苏醒的迹象,那日后如日中天的到底是沈家大房还是二房,可就有待考证了。
他们可不想压错了宝,得罪了人。
“你这话说的,像是我们家有多不和一样。”
这些奉承话,叶月华显然是很受用。
她得体的笑着,眼波流转,将目光落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