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Fiona的男朋友Tom,书荷心情不佳,总觉得有一道阴森森的目光始终盯着她,如同令人恶心的毒蛇缠在皮肤上,让人觉得很不适。
舞会的活动很快开始,游戏很简单,全场灯光灭后随意走动,灯光再次亮起的一刹那,和你牵手的那个人,就是你今晚的舞伴。
这是个可以溜走的好时机。
“啪嗒!”
全场陷入昏暗,两秒后,悠扬的音乐响起,时不时的有人从她身边路过,混合着各式各样的香水味与嘀咕声,书荷担心Tom会过来,她按照记忆往回走。
宴会厅里的人挺多的,走着走着,书荷的高跟鞋不知踩到了什么,突然脚一崴,就要摔倒之际,手腕突然被人攥住,她踉跄着往前,鼻尖撞到硬朗的胸膛,酸疼感涌上来的一刹那,全场灯光突然亮起,现场陷入片刻静默。
书荷猝不及防地撞上一双漆黑的眼眸,男人的瞳底也划过一道怔愣,狐狸面具架在高挺的鼻梁上,依稀露出剩下半张脸那优越锋锐的轮廓。
喧哗声起,书荷回过神,她抽出自己的手,低低道谢之后,就要走。
“等等——”
书荷的脚步一顿,她会停下来,是因为他说的是中文他怎么确定她是中国人?
男人身着笔挺的黑色西装,灯光落拓在他身上,看上去衣冠楚楚的,唇角勾着恰到好处的笑,面具后的黑眸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与Tom那令人不适的目光不同,他的瞳孔黑润润的,像是被雨水浸湿,干净不含杂质,让人很容易放下警惕。
“你走了,我的舞伴怎么办?”
他语调悠悠的,倒是没有一点儿质问的意思,听起来有些像好声好气地和她商量。
书荷看向宴会厅,男男女女牵着手,已经随着音乐翩翩起舞,他们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的不跳,倒是显得有些突兀。
但她还是拒绝了:“抱歉,你另寻舞伴吧,我还有事。”
“哪还找得到舞伴啊。”他拖腔拽调的,虽是这么说,可看向她的眼里,没有一点儿哀怨的意思,倒是含了些兴致,就像是她要是走了,就是不对他负责。
书荷有些头疼,没办法,她将手放在男人手心,提醒道:“我不会跳舞。”
他似是笑了笑,“没关系,我会。”
跳舞的过程中,他没有再和她继续搭话,就像真的只是因为需要舞伴而已,倒是书荷,踩了他好几下。
他戏谑地看向她,仗着有面具,书荷面不改色:“我都说了我不会。”
他轻笑着,“我又没怪你。”
“”
连着跳了好几曲,书荷借口去洗手间,男人也没再拦她。
但是从洗手间出来后,她遇见了一个很不想看见的人。
Tom已经摘了面具,他灰色的瞳底闪烁着兴奋,步步向她逼近:“Sarala,又见面了。”
书荷没有理他,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而过,却突然被人攥住了手腕——
“Pleasedonttouchme!”
她挣开他的手,像是竖起了全身的刺,声音冷到极点。
但她越是防备,Tom眼底的兴味越足,“为什么呢?Sarala,我对你很有兴趣,我们要不要约一下?”
书荷听着他标准的伦敦腔,胃里却一阵恶心,她一点儿都不想和他说话,可Tom却不依不饶地拦着她——
“Sarala,你之前应该听到过的,我很厉害,要不然Fiona也不会——”
书荷警惕地盯着面前高壮的男人,冷声打断:“你也知道你是Fiona的男朋友,你这样对得起她吗?不要再来骚扰我了。”
Tom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有什么关系啊,她又不知道,更何况,Fiona自己也爱玩,真的Sarala,相信我,我会让你快乐到后悔拒绝我的——”
书荷真的快要反胃到吐了!
她不想再浪费时间,转身就跑,可她怎么跑得过男人,Tom再次抓住她手的一瞬间,书荷动作极快地将发簪抽出来,狠狠扎进他的手臂——
“啊!!”
Tom的手臂顿时猩红,趁着他松手,书荷连发簪也不要了,转身就跑。
但Tom今天似乎摆明了要得到她,他骂着脏话追,似乎还在喊着别人,书荷跑出宴会厅的时候,正想着往哪个出口,突然被人拉住手——
心脏骤然高高悬起,可看到面前的人是谁时,她瞳孔一缩,但男人没有陪她在原地震惊,紧拉着她的手往外跑去。
冷风呼呼在耳边狂啸,书荷气息乱得厉害,身后Tom气急败坏的声音愈发近,她咬着牙,“他们是冲我来的,你——!”
书荷所有的话随着骤然悬空的身体止在喉间,就这么被人掐着腰抱上机车,腰间的力量一松,她心跳砰砰砰的,下一秒,她被戴上一个厚重的头盔,耳朵被强有力堵住,世界猛地静音。
他将防护镜往下拉的瞬间,她看到了逐渐逼近的Tom几人。
她顿时紧张地抓男人的衣服,只见他跨坐上t?机车,轰鸣声响起的刹那,他偏头看向愤怒的几人,忽地勾唇一笑,带着些挑衅的意味
不知道飙了多久,机车缓缓停在一片空旷的地方。
书荷摘着厚重的头盔,脱落的瞬间,她的耳朵一阵刺痛,有一枚闪闪明亮的东西掉了下来,她下意识地要去接,只见一只漂亮的手先一步接住。
他没有直接将耳钉还给她,而是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最后评价了一句:“真漂亮的耳钉。”
书荷从机车上下来,将头盔还给他,她的发型有些乱,将碎发捋到了耳边,在看到他摘掉面具的容貌时,明显一愣:“怎么是你?”
他就这么懒散坐着,歪了下脑袋,幽黑的目光含着明显的戏谑:“帮你第二次了,这回不觉得我是坏人了?”
“”
第一次帮忙,是一年前书荷刚来巴黎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