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应过来,赶忙上去将他拉开。
景屹居然警惕地看着他们,怀里的大黄狗僵硬伸着四肢,瞪着眼睛,整只狗都悲催不敢动弹的模样。
书荷咬了咬牙,“我才是你老婆!”
其他人也赶过来帮忙,只见他面无表情单手抱着狗,左手捡起边上的一根树枝,也不是对着他们,而是对着一根柱子,一字一顿道:“我是不会让你们抢走我老婆的!”
“小心我把你们都变成狗!”
“”
书荷太阳穴嗡嗡直跳,幸好老板及时过来,他像是极有经验,哄小朋友似的:“你老婆被绑走,肯定受伤了,那我们现在赶紧去医院给她看看?”
景屹严肃认真地思考了他的问题,又与怀里的“老婆”大眼瞪小眼,生硬地答应了:“行。”
书荷:“”
等到上了车,他居然不肯和她坐一排。
书荷气得也有些发晕,只见他警惕至极:“别以为你打扮成我老婆的样子我就会上当!”
下一秒,又亲昵地蹭了蹭怀里生无可恋的大黄狗:“老婆别怕,我带你回家。”
“”
开车的老板瞧见了,他爽朗一笑:“你们是去吃菌子火锅了吧?”
书荷头疼地嗯了一声,她看向恨不得离她十万八千里远的男人,无奈道:“再也不去吃了。”
老板哈哈笑着,“每年都有吃了菌子中毒的游客,有一年还有人把我女儿当成了奥特曼要带她去拯救世界的呢。”
“”
等到了医院,事情一度不可控制。
医院不能让狗进去,混乱之中大黄狗终于解脱,可中毒的景屹却崩溃了,他就这么坐在医院的长凳上,湿濡的眼睫轻垂,悬着晶莹的泪珠,啪嗒啪嗒地掉了下去,鼻尖红红的,轻轻抽噎,喉间溢出了委屈的哽咽。
身边的几人都有些懵,书荷心疼地抱着他时,他似乎崩溃至极,随着哭腔很浓的一句话,就这么直直栽倒在她身上——
“我老婆丢了我老婆没了”
“”
景屹清醒的那一刻,昨晚混乱的一切像是幻灯片在脑海中回放,帧帧清晰
不想说话了,好想死。
书荷一进来,就瞧见他将自己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连脑袋都没露出来,一动不动,像只安静的大蝉蛹。
她忍着笑,将东西放下,扯了扯被子。
被子里的人紧攥着,死活不肯出来,书荷干脆用了点蛮力扯开被子——
他一手遮着眼,没被挡住的唇紧抿,许是闷太久了,那冷白的脸似乎浸了滚烫的绯色,耳尖也红得可以滴血,一副自闭的模样。
书荷终于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甚至有些停不下来,直接笑倒在他身上。
他有些气急败坏地抱住她,整个人埋在她的颈窝处,泄愤似的,轻轻咬了下她颈间的软肉,闷闷委屈:“别笑了”
书荷已经很久没有这般笑过了,这人像只撒娇黏人的小狗,毛茸茸的头发弄得她很痒,连带着心脏似乎都泛起了难以抑制的痒意,“景屹,你真的好矫啊。”
“”
娇娇的某人不想说话,就这么无声拥着她,似乎有密密麻麻的热意涌进身体里。
书荷挣扎了一下,没挣开,干脆就这么伏在他身上,捏着他发烫的耳朵问:“你老婆呢?有没有把你老婆找回来?”
“”
他的胸腔起伏一瞬,咬了咬牙,挫败又郁闷:“别笑我了”
书荷清了清嗓子,捧着他的脸仔仔细细看了一圈儿,又追问了一句:“知道我是谁吗?”
“”
他的耳朵还红着,就这么略微幽怨地看着她:“你是我老婆,生日6月3号,身高170,最爱喝的是焦糖玛奇朵,最爱的人是我,最喜欢我抱着你,也最喜欢我亲你——”
“好了好了。”书荷匆匆打断他,想到他才刚刚醒,她清了清嗓子,也笑够了,抬手摸着他的额头:“还有不舒服的吗?”
她刚才笑得太开心,以至于现在声音还有些哑,唇角还是弯着的,他整个人耷拉着,恹恹回答:“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你呢?有没有中毒?”
“我还行。”
昨天他晕倒后,书荷也一阵晕眩,那时候才知道她不是被气的,大概率也是因为蘑菇。
但好在,她吃的不多,而且人就在医院,医生一并给她打了吊针。
景屹这才松了一口气,正好医生过来查房,问了几个问题后,表示他再观察一天就可以出院了。
他住的是单人房,等医生出去后,书荷给他削着苹果,这期间梁栩打了视频过来,接通的那一刻,他无情的嘲笑穿过话筒——
“听说你吃菌子中毒了哈哈哈——”
那一连串的笑声格外刺耳,景屹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头里的人,眼见梁栩就要笑得喘不上气了,t?他无奈地闭了闭眼:“别笑死在我手机里,我还在蜜月期,晦气。”
“”
书荷也忍不住笑了,但触及他看过来的哀怨目光,她做了一个闭麦的动作,可眼底的笑意还是很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