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荷还从没有见过他冷脸的模样,她撑着下颌看镜头里的人,景屹被她灼灼目光看得有些不自然,他清了清嗓子,一张脸凑到镜头前,“为什么这么看我?是想我了吗?”
他说着,唇角还轻轻翘起。
“听说你今天冷脸了?”
他眨了眨眼,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无辜模样。
书荷记得,向蓝叶作为编剧,设计过一些冷脸掐脖吻的涩涩片段,女主角瓷白的脖颈间掐着一只青筋绷起的手,性张力满满,她原本是不吃这一套的,但莫名想到如果是景屹
很快,她就将这个幻想扔了出去。
景屹这人在床上,只会撒娇黏人耍无赖,一边装作无辜的模样,可怜兮兮地喊着姐姐老婆,一边又坏心思干到丁页点。
还真想不出他冷脸做的时候会是什么样。
书荷原本打算生日那天再去沥棠的,可没想到过了两天景屹就回来了。
看着她错愕的模样,景屹欢喜期盼的心啪嗒摔倒,他闷闷控诉:“你好像不是很高兴?就知道不能异地,才结婚两个月,分开这么几天,我老婆居然这么对我。”
“”
他说的,好像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一样。
但书荷确实有些惊讶,因为她给景屹准备的生日惊喜至少要今天下午才能送到。
她顿了顿,有些生硬地岔开话题:“累不累?我给你t?倒杯水。”
他乌黑的眼眸就这么幽怨看着她,看得她一阵心虚。
“不累,但心凉。”
“”
他这突然回来,书荷一时间不知道该拿礼物怎么办,也没办法藏。
她看上去心不在焉的,景屹一开始还只是装成委屈,但现在心是真的凉了,她居然真的一点都不开心。
书荷完全没注意到他变得沉默,下班的时候,送东西的师傅正好打电话过来,她有些无奈,但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直到回了家,搬运师傅正等在门口,景屹一头雾水地看著书荷走过去开门,直到看见搬的什么东西,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
等人走后,书荷拉着他坐在钢琴前,“试试怎么样?”
他看着崭新的黑白色钢琴,却没有听她的话,而是仰着视线问:“为什么买这个?”
书荷干脆坐到了他身边,也没有碰钢琴,就这么笑吟吟道:“生日礼物呀。”
“本来想等你回来给你个惊喜,谁想到你突然回来了。”
景屹的心也像是软软被按了下去,他依旧直勾勾地看着她:“那为什么,是钢琴?”
“你不是说过吗?”她歪了下头,“对你来说这个牌子的钢琴更适合你。”
曾经的钢琴,对他来说是尖锐的刀尖,会因为任吟月的责骂划出道道伤痕,弹奏的指尖尽是鲜血。
现在的钢琴,对他来说就是工作需要。
他其实已经忘了自己为什么要弹钢琴,或许是麻木了,或许是习惯了。
但书荷仍然记得在那场演唱会上,还有求婚的时候,他的指尖灵活流连于黑白键上,整个人极为专注,灯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五官处,万丈光芒之下,他格外耀眼。
书荷想,他或许是喜欢弹钢琴的。
她抿着温和的笑意,“送这架钢琴,是希望我的景屹,能够永远做水晶王子。”
不再是破碎的残渣,而是被人呵护的,偏爱的水晶王子。
她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他的眼眶蓦地红了。
书荷在他开口前先一步捧着他的脸,“小哭包,又要哭了?”
眼泪就这么硬生生地被憋了回去,只是眼尾还有些红,湿润润的黑眸就这么安静看着她:“书荷,你对我真好。”
“我是你爱人呀。”
她没有用妻子这个词,而是觉得,爱人更适合他们的关系。
她和景屹之间种种一切,都是因为爱他。
爱他,不就是想对他好吗?
她的手往上圈住他的脖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啄着他:“喜欢吗?”
“嗯。”他喉结上下一滚,嗓音还蕴着低低的暗哑:“你怎么先送我礼物啊?我又慢了你一步。”
明明是她先生日的。
书荷不由弯了下唇,“谁让你突然回来的。”
“”他噎了半晌,耷拉着脑袋抱着她,下颌嵌在她的颈窝间,双手环着她纤细的腰,声音蔫蔫的:“我想你了。”
书荷是真的拒绝不了他撒娇,她揉了揉他的脑袋,“那我的礼物呢?”
他似乎顿了顿,抬起头时,从口袋里拿出来一个精致的盒子。
是一条很漂亮的项链,镶嵌着一朵精致的小荷花,光泽细腻,书荷看到的第一眼就喜欢极了。
但看到这个牌子时,她还是下意识地问了一嘴:“我怎么从来没见到过这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