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耐心,屈膝坐到他身边,“好不好喝啊?”
他咬着吸管含糊道:“不好喝。”
书荷伸手就要拿走:“那你别喝了。”
她倒不是生气,只是觉得不喜欢就不要喝了。
可这人竟然躲了下,怕她抢似的,快速喝完后,这才慢悠悠地指责:“给我做的,哪有半路收回去的道理?”
“不好喝别勉强。”
“不勉强。”
他放下杯子,将人揽进怀里。
书荷的短袖因为动作往上一滑,露出一截雪白纤瘦的腰肢。气泡水放了很多冰块,他的手心还蕴着凉意,此时抚在她的腰间,冷得她下意识一颤。
“你尝过没?”他问。
书荷盯着他亮晶晶的唇,莫名有些口干舌燥,“没有吧。”
他鼻尖溢出一丝轻哼,低头过去亲她:“那你也尝尝。”
两个不喜欢薄荷的人,到后来都有些莫名其妙的上瘾。
姚清进来喊她吃饭,书荷收起手机,家里来了挺多亲戚,很是热闹。
等吃完饭,她陪着小侄女放了一会儿烟花。回到房间,才发现枕头底下被人偷偷塞了个鼓鼓的红包。
这几年,姚清都是这么做的。
书荷倒没有觉得很开心,却也没有其他情绪。不知什么时候起,她的喜怒哀乐像是从骨中抽离出来,变成了一个没有太多情感的人,也很少会因为什么而产生太大的波动。
所以常常有人说她性子冷,甚至到了冷情难以靠近的地步。
书荷刷着朋友圈,只见李敏玉还在外头旅游,她点了个赞,而再往下滑,梁栩和倪穗晒了年夜饭,喜气洋洋,向蓝叶晒了红包,大家过得似乎都挺好。
不知想到什么,她切到店铺的微信,只见某人的头像旁冒着两个红点。
景屹:【我今天能走十步了。】
景屹:【姐姐,你什么时候回来?】
两句话待在对话框里莫名显得孤零零的,她慢吞吞地敲着字,等检查了一遍,这才发过去——
天天咖啡店:【龙年吉祥[鞭炮]新的一年,天天祝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事事顺心哦~[烟花][烟花]】
他的名字变成正在输入中许久,就当书荷以为他不会回了时,他发过来的文字明显透着哀怨:【群发吗?】
书荷故意不懂他的意思:【你觉得打扰的话,可以把我屏蔽。】
景屹:【】
过了一会儿,他又发消息过来:【你怎么不收我给你的红包?】
书荷正翻着平板找电影看,她漫不经心地回着:【我们又没什么关系,收你红包干什么。】
他反驳着:【合租室友也是关系。】
书荷盯着他这几个字,突然眯眼:【你们搞创作的,都很赚钱?】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却还是乖乖回答道:【还好吧。】
他直接将自己写一首歌的费用告诉了她,其实挺多的,但书荷知道这人从小被富养长大,这点钱对他来说可能也不算什么。
她还没多问什么,这人就上赶着,把自己的底细事无钜细告诉她:【主要梁栩的公司我也有些股份。】
这事书荷确实不知道,景屹解释着:【不多,就是占了一定比例。】
想起当时,梁栩说要签他时,两人还把他当成了骗子。因为是初创公司,没什么名气,而景屹是他找的第一个签约歌手。
那时候他还是自己创作自己唱,随着公司不断扩大,再加上他出了事,现在直接隐退做创作人了,但梁栩依旧自称他的老板。
他都快把自己的底细抖完了,然后意识到什么,巴巴为她找着原因:【你是怕我没钱,才不收吗?】
书荷莫名觉得,这几个似是翘起了尾巴,透着些窃喜的错觉。
她慢悠悠地敲着键盘:【你想多了,是我脸皮薄,不好意思收关系一般的人给的钱。】
景屹:【我们关系也一般吗?】
书荷:【前任的关系,还不够一般吗?】
不等他回答的,她又敲了一句发过去:【你知道有多少人恨不得这辈子见不到前任,希望对方倒霉一辈子?】
他过了很久也没回,书荷干脆专注窝在被子里看电影。外头的烟花声砰砰响个不停,不知过了多久,她看得有些犯困,将平板倒扣着准备睡觉,却有人给她打了电话。
陌生的号码执拗响着,书荷心跳愈发响亮,她盯着号码许久,最终选择接起。
房间外似乎还有亲戚在说话,听筒里沉默良久,书荷开口:“不说话我挂了。”
景屹的声音带着些试探的惊喜:“你知道是我?”
这些年,她的手机号一直没换过,书荷鼻尖溢出一丝轻哼:“不知道,我以为骚扰电话呢。”
“那你还等骚扰电话主动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