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润玉痕只需再赢一场,就能以全场最高的积分进入第二轮的幻境试炼。
正在此时,异变突生。
最后一场的擂台赛上,对手知道一对上润玉痕,自己毫无胜算。然而真被润玉痕一招就打掉手上的剑,台下传来哄笑声时,却又恼羞成怒,一时热血冲脑,甩出一道禁术制作的符箓。
润玉痕利落一剑劈开符箓,那符箓却不走常理,猛然爆出一阵邪气,邪气凝为无数细针,四炸开来。
擂台四周此起彼伏响起惊呼。
“这……这是!”
“是禁术!”
闻声,本要转身离开的郁舟猛地抬头看向台上。
润玉痕身陷一团雾状邪气中央,万针向他穿刺而去!
爆裂的气流自符箓撕裂处四溢,润玉痕发丝纷乱扬起,无数细针刮过他的面颊与身躯,留下血痕道道。
距离太近,一根细针瞬时就穿过润玉痕的剑穗,割断了穗子中的一条细丝。
润玉痕眸色顿变,一收攻势,用掌心握住那条剑穗。
——可断了的穗丝已无法挽回。
刹那,站在润玉痕对面的修士感受到一丝可怖威压,他瞬间瘫坐在地,颤颤抬头,对上一双漆黑无光的冰冷眼眸。
修士被莫大恐惧笼罩心头,双足慌乱蹬蹭,连滚带爬后退,浑身抖如筛糠。
不知为何,面前明明只是一名刚进剑宗不久的少年,却能让他恐惧到想跪地求饶。
好在,那少年只是如看死人般看了他一眼,就握着自己的剑穗转身离去。
修士顿时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不仅是违反了赛规、门规,更是因为炼制禁术符箓而残害了无辜生灵,之后恐被逐出宗门。但,他有关系在戒律堂,也许能走门路换得从轻发落……
然而,这种旁门左道的心思还没转完,他突觉腹部一痛。
他低头看,自己身上分明没有伤口,可丹田内却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他能感受到自己的修为如漏气般飞速流失殆尽。
他脸色一白,当场昏死过去。
·
润玉痕侧脸都是血,发丝还在滴血珠,一步一步从台上走下来。
众弟子见了他这副模样全都下意识为他退开来,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分出一条空荡荡的道。
他一步一步走到郁舟面前。
郁舟愣住,下意识想去扶他,润玉痕却只是将掌心那条断了一根细丝的剑穗塞到郁舟手中。
“断了……”他垂眸。
郁舟闻言细看那剑穗,仔细翻找半天,才发现无数细丝中有一根稍微短了一截。
“是我没护好我们的定情信物……今日之事,不会再有下次。”
润玉痕垂首,在郁舟耳侧用极低极轻的声音,像许一个郑重承诺般,缓缓说出早已在心中想了千遍万遍的话语:“待我出人头地,补你一场合籍大典。”
随即就地昏迷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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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拔大比共有两轮,第一轮是比武,第二轮是幻境试炼。
幻境试炼接踵而来,没有给他们休息的时间。
虽然在擂台旁随时待命的医修很快就赶到,并在诊断后说润玉痕的伤只是轻微皮肉伤,但郁舟还是很紧张润玉痕。
不论他怎么将碗沿抵在润玉痕的薄唇上,昏迷的润玉痕都无法张口喝汤药。
郁舟着了急,他不安地左右看了看,趁没有人注意这边,快速给自己灌了一口汤药,随即低头去与润玉痕唇齿交接。
灵药汁水泛着青草味,弥漫在这个吻间。
润玉痕的眼睫倏然睁开,他抬手按住郁舟后颈,加重加深这个吻。
郁舟帷帽垂下来的白纱一同盖住了两人的脸。
二人鼻梁相抵,眼睫交簇。
郁舟被吻得要窒息,他泪盈盈地看着润玉痕,呜咽:“还有第二轮试炼……”
他的本意是催促润玉痕快点准备好去参与第二轮试炼,润玉痕却误解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