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条件?”玲珑眉头轻挑,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与不耐。
“谁来搜、搜什么,都得说个明白。至于搜什么位置,必须在我眼皮子底下进行。”沈知念字字清晰,掷地有声,“还有,若是搜不出,又当如何?”
“不可能搜不到,我既然要搜,便有十足把握能找出东西。”玲珑翘起一侧唇角,眼神中满是笃定。
沈知念垂在袖中的手不自觉收紧,内心如翻涌的波涛,面上却波澜不惊,平静得让人看不出一丝情绪。
这轿子,自出了将军府的门,直至她下轿,除了春喜进去过,再无旁人踏入。
“郡主还未回答,若是搜不到,该如何处置?”沈知念再次问,语气中多了几分坚持。
玲珑眉头一蹙,眼中闪过一丝恼怒,语气愈不耐:“沈知念,你少在这里啰唆,别耽误时间,给我搜!”
“郡主!”沈知念踏前半步立在轿前,声如裂帛:“我身为忠臣之后、将军夫人,更是皇上钦赐的明慧县主!你这样大张旗鼓要搜我回门的轿子,硬把偷盗的罪名扣在我头上,难不成我连问句话的权利都没有?!”
她眉眼凝霜,眼底翻涌着寒潭般的冷意,字字句句裹着冰霜,连空气都泛起冷意。
明明还未开始搜查,玲珑却如此自信笃定,这样栽赃嫁祸的伎俩,还真是拙劣。
玲珑郡主仰起下巴:“好!若是搜不出,我当众给你赔罪!”
话音未落,早有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得了眼色,掀帘挤进轿内,粗重的喘息混着布料翻动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沈知念侧身退开,紧紧盯着轿帘缝隙里晃动的身影。
外面还有个丫鬟,连轿子上的流苏珠串都没放过,恨不得把整个轿子都拆成木块细细盘查。
春喜攥紧衣角,气得声音颤:“夫人,她们这是……”
沈知念斜睨她一眼,微微摇头示意噤声。
不过半盏茶功夫,轿内锦垫歪斜、帷幔凌乱,鎏金雕花的轿壁蹭上污渍,哪里还有半分回门时的华贵气派?
那婆子悻悻退到玲珑跟前,垂手低语:“郡主,没找着。”
“没找到?”玲珑眼尾吊得更高,“不可能!”
她甩开丫鬟,亲自掀帘钻进轿子,翻箱倒柜的声响里透着股破釜沉舟的狠劲。
可折腾半晌,除了散落的珠翠,依旧空空如也,她转头看向沈知念。
沈知念迎视她的目光,表情仍旧平静无波:“郡主,没搜到是吗?”
玲珑猛地转身,扑向被侍卫反剪双臂的粗布男人:“我的东西到底藏在哪儿?再不说,立刻割了你的舌头!”
男人喉头滚动,浑浊的眼珠不住瞟向春喜手中的食盒,突然扯着嗓子喊:“你就交出来吧!我这命都快没了——”
玲珑冷笑一声,手指直指春喜:“呵,怪不得刚才硬拦着不让搜轿子,竟然是同伙!来人,给我搜她的身!”
春喜一怔。
吓得连退两步:“我不认识他!不认识他!”
“由不得你狡辩!”玲珑厉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