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珩的声音里的质问过于明显,司研立刻皱起了眉头。
一种不详的预感升起,她连忙跑到阳台看那件给贺晚庭刚洗的校服,却只看见了几块被撕毁的衣服布料。
他又撕了她的东西。
以前是陪嫁棉被,现在是校服。
一股血液冲上头顶,司研气的眼睛都红了,双手攥的发白。
“霍斯珩,你凭什么动我的东西?!我们已经离婚了,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现在做的这一切又是什么意思?!”
“为了你的好妹妹撕了我的陪嫁赶我走,现在我走了,你又跟过来擅自撕了我的校服,你到底想干嘛?!”
司研睁着猩红的眼睛瞪着他。
霍斯珩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一想到自己找了她那么久,她却在这给别的男人洗衣服,现在又因为男人朝她发脾气,他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太好看。
“那是你的校服么?那明明是男人的尺码!”
“我想干什么?我当时是带你回去!你一声不吭留个离婚证就走了,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么?!”
“我不同意离婚,离婚证我已经撕了,而且我也问过登记办,她们说我们协商一致可以直接复婚,你今晚就和我回去。”
说着,霍斯珩起身收拾地上的东西。
“我不会回去,也不可能复婚,你别白费力气了。”司研眼眸冷了下来,她推开房门,示意他离开,“回去吧。”
她冰冷的态度让霍斯珩太阳穴突突的跳着,但他就是不肯走。
司研也没多少耐心,直接转身选择自己出去。
霍斯珩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口猛然一紧,他想也不想直接将人钳住她的手腕将人扣回怀中。
“那霍楠呢?你也不管了么?就算你对我心冷,那他呢?他是无辜的,你要他在四岁就失去妈妈么?!”
“司研,我想想霍楠,他是你亲生的,就当是为了他,你和我回去好不好?我已经把沈如雪送走了,我不知道之前都是她诬陷你,我真的知道错了。”
“不要对我们这么狠,好不好?”
霍斯珩疲惫底哑的声音隐隐透着埋怨,和藏匿浅处的责怪。
他话语刚落,司研就知道他话里话外的意思。
他在怪她心狠。
他在怪她放弃家庭,不要自己的儿子。
他在怪她没有母亲的责任心。
心口未愈合的伤口又被撕开了一个口子,司研苦笑出声。
她眼眸逐渐凝出泪水,“我心狠?那你又做了什么?逼我道歉的是你吧?要去给妹妹守床的是你吧?为了她让我过敏差点休克的是你吧?撕了我最后念想的是你吧?在医院把我推出去又抛下我的是你吧?”
“至于霍楠,他又做了什么?他为了沈如雪将快晕倒的我推开,他为了她来医院指责刚缝了十七针的我,结婚五年,我敢说自己没有对不起你,对不起他,可你们又都是怎么对我的,现在,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指责我?”
还有更多的事情她没说,上辈子她受的委屈数不胜数,她扪心自问从来对他们父子俩没有一丝亏欠。
从头到尾都是他们对不起她。
霍斯珩哑住了。
他愣在了原地,瞳孔发颤,眼底里不解埋怨责怪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愧疚,自责。
他沉默了。
“霍斯珩,从头到尾都是你们的错,你没有资格指责我。”
“婚已经离了,我也早就放弃你了,所以不可能和你复婚,但霍楠始终是我的孩子,你放心,我对他有责任,以后除了每个月的生活费我会按时打回去,其他的我们不要联系。”
说完,她睁开霍斯珩失去力气的双手,从他怀里挣脱,再次示意他离开。
霍斯珩知道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但他实在舍不得走。
他不知道这次离开,司研下次还会不会给他机会谈谈。
但就在他僵持在门口的时候,门前忽然走进一个笑的虚假的男人。
“你好,女寝要关门了,无关人员在熄灯前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