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人群一阵喧哗,只见一名容貌娇艳的女子提着食盒走到阮少谷主身边,耐心地等他看完手中的这位病人,才递了帕子给他擦手,接着,又打开食盒,拿出饭菜碗筷,盛了两碗饭,分别递给阮少谷主和阮小姐。
“谢谢嫂嫂!”阮鹿烟道谢。
众人这才知道,这位貌美女子就是阮少谷主新娶的夫人。
“少谷主和少谷主夫人真是郎才女貌啊!”
“岂止是郎才女貌,少谷主慈悲心肠,少谷主夫人又像天仙一样貌美,他们俩简直是从天上下凡的神仙眷侣啊!”
“少谷主夫人还亲自出来为少谷主送饭,可见他们夫妻十分恩爱呢!”
……
众人纷纷夸赞。
阮鹤弦一笑置之,韩凌薇却有些脸红,等兄妹俩用完午膳,忙收拾了食盒回内谷去。
众人见少谷主夫人走了,一阵惋惜,又窃窃私语说起了闲话。
“哎,你们知道吗,少谷主夫人出嫁那日,不但少谷主弹了一首《梅花三弄》迎亲,少谷主夫人的前夫、也就是燕王世子,还亲自吹了一首《神化引》为她送亲,那场面,不知有多风光呢!”
“不愧是江湖四大美人之一,连和离再嫁都这般传奇。”
“若是燕王世子或是阮少谷主,无论哪个能为我奏一曲,我就死而无憾了!”
“你醒醒吧,人家不但是江湖四大美人之一,还是武林盟主的千金,岂是咱们这些升斗小民能比的?”
“唉,也是,我还是先把我这头疼之症治好吧,也不知这药王谷诊费贵不贵?”
“放心吧,阮少谷主菩萨心肠,从不收诊费,药费也比外头便宜。”
……
阮鹤弦对众人的议论声置若罔闻,依旧认真把脉,阮鹿烟却忍不住喝了一声:“安静,莫要喧哗!”
众人这才停止议论,安安静静排队。
过了片刻,韩凌薇再次出来,陪在阮鹤弦身边帮他打下手,两人时而相视一笑,满是温情,阮鹿烟看在眼里,心里却有些烦躁。
韩凌薇背信弃义解除婚约,和离被皇帝征召才又想起和药王谷结亲,她心里根本没有兄长,嫁给兄长也只是权宜之计,不定哪日就会再次背叛兄长,离他而去。
兄长先前出谷迎亲,她再三劝阻,也没能劝住他。
兄长将韩凌薇娶回来后,她想办法试探了下,发现韩凌薇听到卫辞的名字时还是会露出些许异样,可见她心里分明还放不下卫辞。
阮鹿烟很担心,兄长一片痴心,会再次被辜负。
突然,人群再次喧哗起来,她抬头一看,才知队尾新来了几人,而卫辞和云梨正在其中。
众人看到新来的几人中,有两人容色极为出众,忍不住议论道:“这二人论容色论气度,竟然不输少谷主和少谷主夫人!”
“这两人身份应该也不一般。”
“再不一般,还不是得和咱们一样,老老实实在这儿排队?”
……
阮鹤弦和韩凌薇自然也发现了卫辞云梨二人。
阮鹤弦只看了一眼,便平静地收回视线,继续为病人诊脉。
韩凌薇则面露惊讶,她还以为,自上次一别,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了,没想到,时隔几个月,竟又重逢了。
为免阮鹤弦误会,她忙收回视线,没有多看,继续帮他打下手。
只是,或许是因为心有不安,连着出了几次错。
阮鹤弦瞥她一眼,没有责备她,只温声道:“若是累了,就先回去休息。”
韩凌薇点点头,起身回了内谷,心里不断唾骂自己,明明已经决定放下他和阮鹤弦好好过日子,为何一看到他还是无法平静以待?
乔舒云和卫辞带着乔嘉佑排在队尾,原本过了午时药王谷便不再放人进来,卫辞暗中塞了银票,才得以进来。
因着母蛊现在在卫辞体内,卫辞又习了御蛊之术,现在倒是不用再绑着嘉佑,也不用再担心他突然暴起伤人了。
只需给他些树叶鲜花,他便能安安静静地编花环,十分乖巧。
来药王谷求医的人实在太多,三人一直排到天黑,才终于轮到他们。
“阮少谷主,我弟弟体内被人种了蛊虫,不知可否帮他除掉蛊虫,救他性命?”乔舒云带着嘉佑上前说明情况。
“蛊虫?先让他坐下,我把脉看看。”阮鹤弦说。
乔舒云心下一松,看来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她忙带着嘉佑在椅子上坐下,又将他的胳膊抬到桌上,方便阮鹤弦诊脉。
阮鹤弦把了下脉,不禁皱起了眉头:“他中的不是寻常的蛊虫,是灵蛊寨的灵蛊?还是在许久之前种下的?”
“没错,应该是十一年前种下的。”乔舒云答完,急切地问:“这种情况可还有救?”
阮鹤弦沉思了下,问:“母蛊在谁体内?”
卫辞闻言走上前,道:“在我体内。”
阮鹤弦便让他也坐下,给他也把了下脉,才收回手,道:“你非灵蛊寨之人,体内种下这母蛊,可是会时刻有噬心之痛?”
卫辞犹豫了下,他一直瞒着云梨说没有什么噬心之痛,可在阮鹤弦面前,若不说实话,会不会影响他的诊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