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序:“礼礼,人总要大步往前迈,抬头向前看。”
沈佑安:“不出去念书,就待在沈家给我生十八个儿子。”
芸姨:“谢先生肯定希望你去念书。”
时幼礼手里紧攥着那封录取通知书。
上面的烫金字迹,闪闪发亮。
时幼礼深吸一口气。
“我愿意去。”
人总要大步往前迈,抬头向前看。
对么,谢时韫。
——
来瑞士的第一周,十一月进入冬令时,大雪下得毫无征兆。
时幼礼花了一个月适应天气和生活节奏,可以做到完全的生活自理,可鹅毛一样的大雪还是让她无法招架。
因为时幼礼怕冷。
十二月更是每天都在落雪,似乎不见要停的趋势。
出门前,时幼礼用力的将毛衣和外套裹了一层又一层,厚厚实实的像是一个黄色的糯米丸子。
她看一眼挂在衣架上的灰色围巾,咬一咬牙,系在了脖子上。
这是从滨城出发时收拾行李,无意间在自己的衣柜里发现的一条围巾。
这不是她的,是谢时韫的。
估计是芸姨在整理衣服的时候误放进了她的衣柜,才让这条围巾得以保留。
就她犹豫要不要跟芸姨说时,芸姨走进房间,帮她把围巾塞进了行李箱里。
“礼礼,我在网上看了天气,瑞士的冬天很长,还经常下大雪,你带条围巾准没错。”
时幼礼愣了愣,最终没说出口。
围巾裹在脖子上,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安心感。
时幼礼眨一下眼睛,将回忆拉回,拍一拍脸蛋,用力的推开门,走出去。
她住在瑞士租下的一所公寓里,本以为已经万事俱备,结果出门时穿错了鞋,毛绒靴很快被打湿,湿漉漉的雪水顺着靴筒流进去。
双脚变得冰冷,她抱着厚厚的书和材料,手里还提着一个礼盒。
今天,她要去用力的呼一口气,眼前浮现起模糊白雾。
时幼礼站在路边等公交。
雪下得很厚,连公交车都变慢了,她仰头看着漫天落下的雪花,忽然想起在滨城很少下雪。
她和谢时韫,还没有度过一个完整有雪的冬季。
笨拙的摸出手机看一眼屏幕时间,不出意外的话今天要迟到,她赶忙给瑞贝卡打了个电话。
瑞贝卡为人直率,告诉她不必着急,因为这一场大雪,这次的展览要延迟三个小时。
等上了车,公交上的暖风不怎么起作用,因为她觉得自己的双脚凉冰冰的。
一直等到展览会场,她从公交车上下来,抬头就看到冲她招手的瑞贝卡。
时幼礼快步走过去,将手里提前准备的礼物交给她。
“瑞贝卡,祝福你的展览顺利!”
瑞贝卡笑着捏一捏她的脸,“怎么一个人来?难道某人还在家中睡大觉?”
时幼礼顿了顿。
原来瑞贝卡还不知道谢时韫已经去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