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和郑孝文这样的无赖继续纠缠,她转身就要走,男人悠长的声音又从后面传过来:“时小姐,我们两个是一路人啊。”
时幼礼一顿。
“都是给沈少卖命,何必我们两个在这里窝里斗?”
房间的氛围瞬间沉下去,时幼礼不可置信的转过头,看着穿着人模狗样的郑孝文,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郑孝文,是沈佑安的人?
郑孝文见她一脸震惊,反而笑的更厉害,他转身坐回大班椅上,抿一口咖啡,已经有点凉了。
但好在苦味冲淡了不少,甜度适中。
“你以为是我故意为难你,故意停止和沈前程合作?是沈少看不惯他独立出沈家还这么肆意妄为,特意让我把项目喊停。”
“你也不用那么较真,我知道这个项目是你负责的,我也有好消息告诉你:之前的合作方已经恢复产能了,我们继续和他们合作就行。”
他倒是热心,替时幼礼安排好了解决办法,“只要正常按时供应器械,最终的合作方到底是谁,你觉得谢总会在意?”
“而你也不用在其中周旋,何必自己为难自己?”郑孝文嬉皮笑脸,露出看好戏的神色。
时幼礼深呼吸,好半天才怔怔地问:“所以,你是沈佑安的内奸?”
“你不也是么?”郑孝文似笑非笑,“你坐总裁秘书办,我坐副总办公室,里应外合,简直天造地设!”
他向前倾斜上半身,意味深长到:“这一次,可是我在帮你;下一次,说不定就是要时小姐亲自动手了。”
……
时幼礼心事重重回到工位上,临走的时候,郑孝文还在冲她笑。
她没心思再做别的事了,满脑子都是郑秀文是内奸这件事。
其实自己比谁都清楚,如今她已经选择站在沈佑安阵营,可是一想到谢时韫的心腹,后面接着“大患”两个字,她难免提心吊胆。
谢时韫到底是不知道,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时幼礼猜不出来。
他的城府与为人,她至今都没丈量到丝毫。
思前想后,时幼礼还是给沈佑安打了个电话,将和郑孝文对峙的内容全部托出。
沈佑安也不惊讶,而是大大方方的承认:“对呀,他是我的人。”
面对他的坦率,时幼礼无可奈何。
“我都把你当自己人了,自然不会让郑孝文瞒着你。”沈佑安语调轻快,“怎么样,够义气吧?”
时幼礼心里叫苦,心想你还不如别让我知道,好过我在办公室里挣扎纠结,坐立难安。
听出她的欲言又止,沈佑安停顿两秒,幽幽的声音从听筒传过来:“你现在不会是在想办法提醒谢时韫,让他把郑孝文踢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