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动作瞬间僵住,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那个通讯器。
屏幕亮起。
没有画面。只有一行由冰冷的绿色字符组成的、极其简短的信息,如同从深渊中射出的微弱信号:
【fro:zero_one】
【系统权限请求:最高级。
【指令:启动‘白噪音墙o’】】
zero_one!陈默的代号!他还醒着?!他在请求启动那个……只在理论中存在、从未实战过的终极防御程序?!
林小满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她猛地扑到通讯器前,看着那行冰冷的字符,眼泪瞬间涌出!是他!是他还在战斗!在她几乎要放弃的时候!
“给他权限!”林小满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最高权限!立刻!”
技术主管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过,汗珠从额头滚落。
【权限授予:最高级。
【指令确认。
【‘白噪音墙o’启动中……】】
随着指令确认,总控中心的主屏幕上,瞬间被一片浩瀚的、如同宇宙星云般旋转流动的幽蓝色数据风暴占据!无数o和组成的洪流,以越人类理解的度奔腾、重组、构建着某种庞大而精密的逻辑武器!
海平面之下,“零号安全屋”内。
陈默躺在冰冷的生命维持设备中央,像一个被高科技束缚的祭品。氧气面罩覆盖着他大部分面容,只露出一双眼睛。那曾经洞察一切的眼眸,此刻黯淡得如同蒙尘的星辰,充满了令人心碎的疲惫。他的身体被各种传感器管线缠绕,如同陷入蛛网的飞蛾。全身肌肉彻底瘫痪,除了……除了那只搭在特殊感应板上的左手。
不,严格来说,只剩下左手那根……食指。
只有这一根手指的指尖,还能极其极其微弱地,感受到一丝丝来自神经末梢的电流。这点微弱的联系,是他与外界、与他毕生心血构筑的数字王国、与那个他愿意燃烧生命去守护的人之间,最后的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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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意识,如同风中的残烛,在剧痛和窒息感的边缘挣扎。每一次呼吸,都需要呼吸机的强制辅助,沉重的气流冲入肺部,带来撕裂般的痛苦。视线模糊,耳畔是生命监护仪单调而冷酷的嘀嗒声,以及远处传来的、隐约的、如同地狱回响般的咆哮。
他“听”到了吴若若的警报,他“看”到了监控屏上冲向重症监护区的红潮,他“感知”到了林小满那如同困兽般的绝望和愤怒。
动啊……动起来……
他所有的意志力,如同被压缩到极致的弹簧,全部凝聚在那根唯一能感知到的食指指尖!所有的痛苦,所有的疲惫,所有的绝望,都化作了驱动这一根手指的力量!仿佛倾注了毕生的执念,仿佛要将自己的灵魂都灌注进去!
那根苍白、消瘦、几乎只剩皮包骨的食指,在光滑的感应板上,极其艰难地……极其微弱地……向上拱起了一个几乎肉眼不可见的弧度!
就像一颗从遥远星系坠落的星骸,耗尽最后一丝光芒,终于触碰到冰冷的大地。
咚!
感应板捕捉到了那微乎其微的压力变化!一个无形的指令被瞬间出!
嗡——!!!
总控中心的主屏幕上,那片幽蓝色的数据星云瞬间收缩、坍缩、然后轰然爆!
【‘白噪音墙o’——激活!】
全球范围内,所有正在疯狂传播谣言、煽动暴力的电子设备——抗议者的手机、记者的相机、水军的电脑、甚至某些隐藏在幕后的黑客终端——屏幕猛地一黑!
下一秒!
所有黑掉的屏幕,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强制亮起!播放的不是血腥的“证据”,不是愤怒的控诉,而是一段充满温暖和希望的画面:
瑞士圣安格纳疗养院的花园里,阳光明媚。那些前几天还躺在病床上、痛苦呻吟的老人,此刻正坐在轮椅上,沐浴着阳光。护士长海伦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笑容,正小心翼翼地给一位白老妇人喂着汤药。老妇人虽然还有些虚弱,但脸上带着平和安宁的笑容。画面下方,一行清晰的字幕滚动播放:“感谢‘兔子快跑’及时救援,圣安格纳疗养院全体患者体征平稳,恢复良好。”
这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