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宥谦居然也没知会她一声,就匆匆忙忙离开了。
时瑾忽地感觉到满心心凉,难言的苦涩令她不知所措。
她返回办公室,在桌前苦思良久。
最后拿座机打了电话,“福瑞的单子,我要,但璟色拿不下,想想办法跟赵家江家寻求合作。”
这回,就算司宥谦插手,她也必须从时家手中拿下这块肉。
这些年何晓兰打她骂她,得还;
时家亏欠她跟母亲的,也得还。
等司宥谦赶到,时瑜方做完身体检查。
“宥谦,辛苦你了,这样晚你还要过来一趟。”
时瑜半倚在床上,面色苍白,眉眼间平增几分忧愁。
司宥谦询问刘医生,“上回各项指标不是正常么,怎么会忽然发病?”
“这……我也有点诧异,依照上回的治疗办法,过程中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但时小姐得注意休养得时候,切忌急火攻心。”
听说她与时家人发生了争吵,才会如此。
司宥谦剑眉皱起,心中有所了解。
下一刻,何晓兰就在病床前擦眼泪,“全怪爸妈不好,不小心让你听到家里的事了,你只管专心养病,我们家挺过了那么多难关,这回也一定能挺过来!”
听罢,时瑜正想说话,又剧烈地咳了几下,擦嘴的手帕里带上了血丝。
她轻喘着缓了一会,才轻声说,“妈,您该早告诉我的。我手里还有点钱,先给爸爸用来救急啊。”
说罢她默了一瞬,方转向司宥谦。
“宥谦,很晚了,这里有医生在,你赶紧回去吧。”
“我不是故意这么晚让你来,只是我……”说着,时瑜一副将将落泪的模样,眼眶瞬间通红,“我觉得自己不行了,就想见你最后一面。”
“不要胡说。”司宥谦走过去,为她收好了被角。
正欲抽回手,忽然被时瑜扯住。
她眼底还溢着泪,整个人的灵魂如同被抽去了大半,“宥谦,我只求你一次,如果我不在了,还请你好好照顾我的家人。”
她心道,司宥谦必然能明白她的想法。
她不会直接求他帮忙,她只是想让司宥谦记住,记住自己无时无刻不亏欠她。
不然,她不会用尽手段甚至以健康为代价,演这样一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