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得很不踏实。
梦里风云变幻,电闪雷鸣。
我骤然惊醒。
轰隆隆——
我有一瞬的失神。
直到雨水砸向窗棱的声音清晰地传到我的耳朵里时,我才知道凤城已掀起狂风暴雨。
“三哥……”
我喊着“三哥”,鞋都未趿就推开门冲进了雨幕。
央央听到动静,追了出来,拦着我,扯着嗓子喊着:“殿下没事了,倒是您动了胎气,必须卧床静养,否则有滑胎的危险。”
我眨了眨眼睛,由着央央将我扶回屋。
央央要准备热水给我沐浴,我哪里等得及。
我抓着央央的手,问她:“三哥真的没事了?”
央央有些不敢看我,她拿着毛巾替我擦头发,道:“夫人已经求来了凝心草,殿下服下后脉象已经平稳,算着这时候也该醒了。”
“已经求来了凝心草!?我昏睡了多久!?”
“五日,小姐你已经昏睡整整五日了。我真该把镜子拿来,让你瞧一瞧你现在的模样,你再这样不管不顾,不仅是孩子,你自己都会有危险。”
我哪里还有精力顾及自己!?
我焦急问:“那…阿娘呢!?”
央央转过身,背对着我,似是在衣柜里寻干净的衣裳,她道:“夫人在前殿,自求到药后寸步不离地守着殿下。奴婢劝夫人休息,夫人摇头。夫人说殿下是你的命,她替你护着殿下,就是护着自己女儿的命,不可疏忽大意,不可假手于人。”
我当即便要去前殿。
央央拦住我,道:“夫人和殿下都不想看到小姐这幅模样。”
她拿着铜镜,立在我的眼前。
我愣住了。
我几乎认不出铜镜中的女人。
我不愿阿娘和三哥担忧,便听了央央的话,热水沐浴,梳洗打扮。
不知道为何,许是压在心底的大石头终于消失了,巨大的疲惫袭来。
我竟在浴桶中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