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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严肃道：“这件事不许再提，央央，若不想我死，不许再提。”

央央吓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一个劲儿地点头。

许是气氛陡然变得太压抑了，这丫头居然抬袖擦了擦眼泪，迅速转移话题，道：“等小姐显露真容颜，保管殿下夜夜留宿……”

我瞪了央央一眼，道：“央央也愈发活泼了，连我都敢打趣了。”

“小姐，殿下这一个月不都是夜夜歇在您房中吗！？若不是不想惹事，我真想去看看娄关雎的脸色，一定、特别、精彩，特别、解气。虽说殿下爱的是您这个人，但若您变成了天仙，那他肯定更加欲罢不能。”

“央央！”

我羞红了脸。

因央央的话，我想起了不少不可描述的画面。

三哥那人，在房事上，当真是……

嗯，生猛如兽。

却又，体贴温柔。

我在话本子上看到过一句话。

生猛如兽，是男子本能；

体贴温柔，却是因为男子真心疼爱心爱的女子，故而隐忍克制。

我想，无论是三哥，还是太子殿下，他都没有变。

他一定是爱我的。

……

三月后，春末夏初。

我在东宫见到了阿娘。

我知道这都是三哥为我做的。

我出嫁后，阿娘被萧成玉毒哑了。

我正在研制治疗之法。

若非我在这段日子里才渐渐得知阿娘和娄义天的往事，我在相府蛰伏时便会不顾一切地取了他的性命。

因他比我以为的更灭绝人性。

“染染，我本月国名医，因两国征战，流落笙国。遇到你的父亲时，他一贫如洗，但待我极好。那时候月国与笙国积怨极深，若叫人发现我是月国人，我肯定活不了。你父亲替我隐瞒身份，照顾我，与我在草庙结为夫妻。

那时候，还没有萧成玉什么事。我与他感情很好，只是在你之前我曾有过一个孩子，可惜不足月就死了，本以为是我疏忽大意，害死麟儿，甚是遗憾。而后你父亲不断遭人打压，郁郁不得志，便与家世显赫的萧成玉成婚了。

我因害死麟儿，心怀有愧，便由着他去了。我甘当洗脚婢，也想留在他的身边。不敢泄露丝毫才情和特别，怕引起萧成玉的怀疑。我知晓他的难处。我与他并非我勾引、爬床，我们本是原配夫妻，天经地义。有了你，是意外之喜。

我已失去一个孩儿，所以我断然不能失去你。可惜啊，染染，这一切都是阿娘的一厢情愿，你父亲从遇到萧成玉的那一刻就已经变了。麟儿非我害死，是他担心孩子会阻他锦绣前程。可笑自古虎毒不食子，他却能亲自下狠手。他不仅如此，还一直以此事戳一个母亲的心，致我歉疚，几乎疯魔。

我与娄义天的事情被萧氏得知后，他为平萧氏怒火，竟想要了我们母女的命。可我是月国名医，在不善医术的笙国更是难得，我告诉他，我或许对他还有用处，他这才容我生下了你。染染，萧氏也并非因得知我与娄义天之事才流产，她身子弱，不宜再有孕，那孩子她想强留可终究会留不住。这些我早已瞧出，她也从大夫口中得知此事。

既然孩子注定无法降临，她便借此机会想要打倒我，挣得娄义天的愧疚和疼惜。她恨我，并不是恨我害她流产，而是恨我和你父亲的那段情。

这对夫妇，一丘之貉，实在般配。但往事如烟，前尘已逝。你阿娘我这一生为了一个男人过得人不人、鬼不鬼是阿娘咎由自取，已无法回头，但你还年轻。染染，你要记住，权利地位会彻底改变一个人的品性。任何时候，保持清醒，勿要情根深种，错付一生啊。”

我不知该说什么来宽慰一个如此悲惨的女人。

我告诉阿娘，我会替她报仇，替我未曾蒙面的兄长报仇。

我一定会让娄义天和萧成玉这对狗男女付出代价。

阿娘仍是没什么反应，不哭也不笑。

我只能靠在她的怀里，抚着我逐渐凸出的小腹，道：“阿娘，我知道你很担心我，但三哥待我真的很好，他护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