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方楚云的话,看着她丝毫不掩饰的嫌弃动作,宋佳裕的心灵防线彻底崩塌,抬手就将自己的砚台等东西全部扔了过去。
”没有我,哪有你的今天!”
“说不得你还得在街上讨饭呢现在倒轮到你来跟我装了?”
别的东西倒好说,只是砚台上面还有未干的墨痕,如今被随手一挥,便落到了方楚云锦缎的衣服上,氤氲出一大片污渍来?气的方楚云鼻子都险些歪掉了。
她立即指着宋佳裕的鼻子怒骂。
“不知死活的东西,你知不知道,我这件衣裳都赶上你的性命贵了,这衣裳你哪能赔得起?”
看着方楚云焦急的模样,宋佳裕反而笑得越加开怀。
“这就对了,总要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方楚云一下子就急了,指着宋佳裕的方向,厉声吩咐下人。
“你们都在等什么?还不赶紧给我!”
“难道看不出来他对你主子的冒犯?”
几个下人一时无奈,一脸为难的道。
“姨娘就别难为我们了,我们都是刺史府的下人,也是光鲜体面的,哪能随意和别人有冲突?“
“您这不是叫我们在外给老爷丢脸吗?回头老爷要是怪罪下来,我们也讨不到好处,要不这事还是算了吧。”
方楚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问:“我可是老爷如今最疼的女人,回头要是叫老爷发现了你们在外头对我阳奉阴违,这后果。你们能承担的了吗?”
下人们瞬间一脸为难,犹豫着上前,想要动手。
可宋佳裕却像是抓到了什么把柄一样,又冷着脸反驳:“对我动手?你可想清楚了!”
宋佳裕恶声恶气的道。
“别以为你现在到了刺史身边做了个小妾就体面了,在我眼中,你根本什么都不算,你有今日,不还是有我的抬举?”
方楚云面色一变,尤其是在身后的嬷嬷也看过来的时候,她神色中更添几分惊慌。
然而宋佳裕却像是看不出来一样,格外骄傲的继续开口。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能把你捧到这个位置上,把你送到贵人家里,就说明我宋佳裕也不是吃素的!”
看着方楚云震惊不已的模样,宋佳裕满脸的骄傲溢于言表,冷声道。
“这次冒犯我,算是你有眼无珠,可若再有下次,你就记住,我若收拾你,也有无数的方法,且轮不到你跟我装腔作势!”
“你最好别逼得我把你的所作所为说出去,到时候,你还能不能依旧如现在这般得宠,可就不一定了。”
方楚云唇角几次阖动,宋佳裕反而带出一抹骄傲的神态来。
他认为既然如此说,方楚云是绝对不敢再去招惹他的。
事实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方楚云突然间就恼了,像是疯了一样,伸出手朝着他扑了过来,恶狠狠道:“你以为老娘怕你?”
“宋佳裕,都是你毁了我,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么会去给别人做妾?”
二人扭打在一处。
方楚云力气虽小,但指甲尖锐,再加上恨意加持,倒也不落下风。
宋佳裕无论如何也是个男子,不可能完全落于人后,二人倒打了个势均力敌,叫街上的人看了好一通的热闹,就连石榴也沿着一街之隔跟着看了好一会,这才意犹未尽的回到山上,开口跟洛秦薇提起这些事情来。
绘声绘色的讲了两人的纠葛,石榴又跟洛秦薇笑着道。
“小姐,您说这俩人有不有趣?当真是狗咬狗,一嘴毛了。”
洛秦薇笑容里头带着些应付的模样,石榴敏锐的察觉到了,纳闷问:“小姐,你在想什么,怎么心不在焉?”
洛秦薇摇摇头,没有跟石榴细说。
倒是霍彦,他察觉到了洛秦薇的情绪不正常,将石榴叫到了一边去,皱眉提醒。
“今天我跟小姐重新去给她父亲祭扫过,却发现她父亲的坟被人动过,有些土是新填上去的,你叫人仔细盯着沈家的府邸,连沈老爷也别放过!”
“我们怀疑,那些人就在他们中间。”
石榴一脸茫然的听着他的话,却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霍彦叹一口气,轻声叮嘱:“看好小姐。别叫她太过于伤心。”
而此刻,洛秦薇正在思量着这些事情。
她想起了父亲还在世的时候,沈老爷和父亲的关系是最好的,每次他会给自己带礼物,把自己视若亲女一般。
可如今,他做出的这些事情,实在可恨,让洛秦薇也将父亲被害的原因归咎到他的身上。
众叛亲离的感觉,让洛秦薇心中苦痛纠加,甚至等到了夜里,竟然就发起烧来。
石榴连忙慌张的去找霍彦,让他请个大夫过来为洛秦薇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