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轻竹在下人的搀扶下款款而来:
“妹妹,身子可好些了,出了这么大一档事,可把我吓坏了。”
她佯装害怕的轻拍胸口,面上却笑意如花。
我偏头看去,下一秒却浑身颤抖起来。
心跳得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吸入刀片。
我努力让自己平静,却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我指着于轻竹身旁的男人:
“是你,那日是你。。。。。。害我之人是你!”
阿娘担忧地看着我:“离儿,你没事吧?”
“是他,就是他,牧席延呢,我要见牧席延!”
于轻竹捂嘴掩笑:
“妹妹莫不是病糊涂了,这是我远方表哥,今日来看我的。。。。。。”
我听不见她的话,只觉得浑身疼的厉害。
两眼一黑,又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后,我确定不是幻觉。
那日我虽被人从后面贯穿,但倒地时我看到了他。
虽只是个模糊的轮廓,但我确定那人就是于轻竹的表哥。
牧席延端着汤药而入,在床边坐下:
“竹儿把事情同我说了,先喝药吧。。。。。。”
我没有接过汤药,凄然一笑质问:
“你不信我,对吗?”
他叹了口气:
“我查了,她表哥确实是今日才入城的。”
“你这几日太累了。。。。。。”
我一把将汤碗扫落,泪水再次流下:
“我流了孩子又差点死了,你觉得我是说谎诬陷她吗?”
“你不过是不信我,信她罢了!”
牧席延起身有些不耐烦:
“我说了,这事我会处理。”
“竹儿被你诬陷,从未说你半句,反而处处为你开脱!”
“罢了,你这几日太累了,等你好了,我再来看你。”
话落,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的心又在一阵阵绞痛,泪水仿佛已流干了。
每次都是这样。
只要不牵扯于轻竹,他便是一副温柔的模样。
只要一牵扯于轻竹,他便无条件的信任她,而中伤我。
院里再次冷清下来。
大家只当我疯了,就连牧席延也这般认为。
这皆归功于轻竹谣言散播的好。
阿娘的身子突然急转直下。
高烧不退,咳出泛泛血丝。
我命人去请太夫。
却被于轻竹以府内丢失贵重物为由挡了回来。
她要封锁府内,找出偷窃者。
不允外人进出。
我在她屋前跪了一宿。
直到倾盆大雨漂泊而下。
直到我旧疾复发,命悬一线。
于轻竹却依旧不肯松口。
阿娘无人救治,硬生生病死了。
牧席延回来了。
他坐在床边红着眼看我:
“抱歉,是我回来晚了。。。。。。”
“阿离,不要怕,无人再能伤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