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刚刚亮,我便看到周少虞急急忙忙走出门去。
我从屋顶飘了下来,附在马车上,跟着他来到上官楚的家中。
上官楚是我生前最好的朋友,我与她无话不谈,包括我与周少虞的性事。
她一直憎恶周少虞,劝我赶紧离开他。
我曾无意向她透露过周少虞金屋藏娇的事,她听后勃然大怒,骂我因爱失智。
那时我为了周少虞,甚至萌生过和她断绝往来的念头,如今想来,真是可笑至极。
我回过神来,灵魂跟着周少虞飘进屋中。
他正在向上官楚打听我的下落。
“上官姑娘,今日冒昧前来,是为着宁熙的事。她不辞而别将近一个月了,我很担心,希望你能帮我找到她。”
我看到上官楚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冷嘲热讽道:“帮?怎么帮?”
“难为你与宋棠伊那个小贱人颠鸾倒凤的间隙,还记挂着宁熙的安危呢。”
上官楚说完,狠狠把茶杯往桌上一掷,溅出一滩茶水。
“当初我就应该替宁熙出口恶气,把你们这对奸夫淫妇赶出家门!”
周少虞红着脸,叹声气说:“我知道我对不住宁熙,今后我一定好好待她。”
“今后?”上官楚反问。
“周少虞,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宁熙说过多少次‘今后’了。”
“她耳根子软,被你那些甜言蜜语唬住,我可不行。”
“你心里那些弯弯绕绕,我看得一清二楚。若不是因为宁熙家的权势,你怎么可能会娶她?”
“你不过是想借着宁熙攀上丞相府的高枝,从此飞黄腾达,养着那个小淫妇罢了!”
起初周少虞只是垂着头,一言不发,但越往后,他的面颊越是红得厉害,直到他再也忍不住,猛地站起来,怒斥道:“上官楚,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
上官楚冷笑道:
“周少虞,你倘若对宁熙有半分情义,就不该和那个小淫妇暗通款曲,冷落了她,以至于她离家出走,到如今过来质问我她去哪里!”
周少虞面色铁青,没有说话。
上官楚则继续添油加醋道:“如你这般趋炎附势的男人,我见得多了,之前那么多王公贵族向宁熙提亲,她一个也看不上,偏偏只想嫁你,真是瞎了眼!”
“实话说,我并不知道宁熙的下落,即便我知道,也绝不告诉你,像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得到宁熙的爱!”
周少虞再也无法忍耐上官楚的百般羞辱,蹭地站起来,一把扫落桌上的茶杯。
“上官楚,你说够了没!若是宁熙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定然饶不了你!”
上官楚看着地上的碎片,抬手扬了周少虞一巴掌。
“你给我滚!”
我在一旁默默看着这一切,直到周少虞走出门去,上官楚顷刻泪如雨下。
上官姐姐啊上官姐姐,我真后悔当初不听你的话,才酿成今日的孽缘。
若是你知道我早已不在人世,该有多难过啊。
傍晚时分,我再次飘到了周少虞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