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块千年寒玉床上,周围寒气缭绕。
透过薄薄的烟雾,可以看到不远处的洞口上,结了一根根拇指粗细的冰锥,在阳光折射下,反射出五彩斑斓的光泽。
陆之谏和叶凌渊一左一右拥着我,源源不绝的浩瀚之气从相贴的掌心传导入我体内,抚平着我紊乱的气息,以及天元珠的狂躁。
原本痛到几乎要爆炸的身体,也因着这些气息舒缓很多。
“这是……怎么回事?”
我嗓音嘶哑的厉害,每说一个字,就好像有刀在喉间摩擦。
“莫不悔给我们写信了,他说他和你命脉相连,最近几日感觉到你气息波动,隐隐约约有危及生命之险,恐怕是天元珠不受控制,想要挣脱束缚,独立成为一体。唯有千年寒玉才能与之对抗,拜托我们务必要寻到此物。”
陆之谏神情沉肃:“璃月,你老实告诉我,这个天元珠究竟是什么鬼东西?为何它明明在你体内,靠你滋养,却还时时刻刻都在妄图反噬你?”
我摇头,“我也不知道,只知当初师父将它放入我身体里时告诉我,我必须吸取九名男子元阳,炼化出九尾,让天元珠同我合二为一,才能拥有翻江倒海,颠覆乾坤的本领,为我的族人报仇雪恨,让他们成为人上之人。难道,还是我修炼的不到家,不足以驾驭它吗?”
“我瞧倒是未必,”叶凌渊眉眼倦怠:“我总觉得,你师父似乎向你隐瞒了些什么很重要的事。”
我没有说话,蹙眉沉思。
是啊,每一个人都有他的私心,师父就算再光风霁月,也难保没有藏着秘密。
这秘密究竟是什么?
只是为了让我更好的报仇?还是别有用心?
我只想了一会儿,脑袋又开始隐隐作痛。
似乎自从给锦华姑姑输送真气后,我的体质就大大不如从前。
一双温柔有力的手指插入我的发丝,替我按摩头皮,耳边是陆之谏清润的嗓音。
“别皱眉,我看着会心疼,放心,有我们在,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一分一毫。”
我点点头,能被人全心全意的呵护着,真好。
我自然不能无缘无故离开秦府太久,只能白日里回去应付大婚事宜,晚上用千年寒玉疗伤。
起先枫澜跟丢了我们,还颇为哀怨,后来知道实情,也开始尽心尽力帮我疗养。
白泽则是隔三差五,将那些补品和奇珍异宝流水式的送到秦府,生怕别人看不出他对我的偏颇。
时间很快到了大婚之日,我的身体也被调理的好了七八分。
秦少阳去从大祭司府接亲时,那几人知道我的身体状况不太好,没敢过分为难秦少阳。
只是在把我背上花轿后,酸溜溜的说了些酸言酸语。
秦夫人生怕委屈了我,婚礼举办的格外盛大。
在所有人的见证之下,我和秦少阳拜完天地,共入洞房。
莹莹烛火下,一身红衣的少年郎目光深邃如墨,眼波流转时华光璀璨,嘴角噙着幸福的笑意。
“阿璃,我总算将你娶回家了。”
可能是太高兴,他笑的竟然有些傻逼傻气。
我温柔的看着他,仰头递上自己的唇。
他激动的身子竟然有些微颤,又紧张又笨拙,只知道用温热的舌尖描绘我唇形,全然不晓得下一步该怎么做。
多纯情的孩子,就像一张纯洁的白纸,干干净净放在我面前,任由我挥毫泼墨,在上面描绘出我想要的色彩。
“真是个傻子。”
我无奈的笑了,引领着他叩开我的唇齿,让他汲取芬芳。
他就像个发现宝藏,四处探索的孩子,不断深入其中,流连忘返,恨不得开发每一寸。
一吻完毕,我几乎缺氧。
“阿璃,你好甜。”
他迷醉的叹息,眸中深情几乎将我溺毙:“死生契阔,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永不分离。”
我伸手将他推倒,跨坐上他腰腹,望着他一字一字重复:“死生契阔,执子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