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滴酒落在青石板上,"啪"地溅起金芒。
那是百年陈酿的残液,是他藏在城隍庙梁上,准备等小九长大时一起喝的。"这坛酒,我敬那些等我们回家的人。"他仰头,将酒葫芦倒转,最后一滴酒滑进喉咙,灼烧着食道,烧得眼眶酸,"我陆醉川,愿为前锋。
若我死——"他重重拍了下胸口,城隍印在怀中烫,"诸位可退。"
金芒从他脚下腾起。
初代城隍的残影在他身后浮现,青面金袍,手持判官笔,笔尖点过之处,阴雾被撕开道裂缝。
玄风长老的刀疤在金光里颤动,他突然跪了下去,铁拐拄地:"老子活了五十八年,没服过几个人。
陆兄弟,这一拜,我敬你敢拿命换活人!"
清风道长的老泪砸在八卦腰带上。
他扯着道童的袖子,把吓呆的少年按跪在地上:"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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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城隍显圣!"赵霸天咧嘴笑,露出缺了颗的门牙,他揪住后退弟子的衣领,把人拽到前面:"跪!
老子都跪了,你们怂个屁!"
年轻帮众的短刀举得老高。
他裤脚的尸水还在滴,却梗着脖子喊:"我娘说,要做个有脊梁的人!"道童的引魂幡不再抖了,他抹了把脸,把歪了的道冠扶正:"师父说,道童也要护道!"
阴雾里传来刺耳的尖笑。
大祭司的红袍突然胀大如伞,无数鬼手从袍底钻出,抓向天空:"好,好得很!"他的眼睛在雾里泛着幽绿,"这些鲜活的魂魄,够我浇开十朵黄泉花!"
"陆大哥!"沈墨寒的惊呼声刺穿阴雾。
她的罗盘"咔"地裂成两半,指尖掐着《阴阳地脉图》上的某处,"阵心!
那个穿灰衣的——他手里拿的是幽冥界引!"
陆醉川顺着她的指尖望去。
雾幕被金光撕开的裂缝里,一个灰衣人正举着块漆黑的玉牌,牌面刻满蠕动的鬼文。
那是打开幽冥界的钥匙,是能把整座北洋城都拖入虚无的锁。
他的瞳孔缩成针尖。
最后一滴酒的灼烧感在体内炸开,城隍印从怀中飞出,悬浮在他掌心,金光大盛。"断他们的命根子。"他低喝一声,脚尖点在青石板上,石板"咔嚓"碎裂。
阴雾被撕开的裂缝突然扩大。
陆醉川的身影如离弦之箭,掠过众人头顶。
他的衣摆猎猎作响,城隍印在前方划出金色轨迹,像把开天的刀。
大祭司的鬼手刚伸到半空,就被金芒灼得冒起黑烟;新势力领的骨刀刚举起,就被金光震得嗡嗡作响。
灰衣人抬头。
他看见陆醉川眼中的光,比月光更亮,比黄泉更烫。
那光里有酒楼的灶火,有小九的盲杖,有赵霸天拍他背的手,有所有他舍不下的暖。
"拿命来——"陆醉川的暴喝震得阴雾翻涌。
城隍印带着千钧之力,朝着灰衣人手中的幽冥界引,轰然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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