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况下,也没有人敢起哄灌他酒,但澳市这边的官员哪里管这些?
那些官商还说,如果迟归不喝,那他们就改灌边上的张氏合伙人,也就是张雅之。
“先生绅士,怕张女士喝多了不安全,也不想在这种官商宴席上太摆姿态,才比往常多喝了一些。”
坏就坏在,迟归没有吃饱的东西在胃里垫着,敬酒的人又是红的、白的、啤的混着喝,他的酒量哪里经得起这么折腾?
迟归离开宴厅酒店前,还算勉强撑着清醒理智。
或许是上了自家的车,松开了心理的防备,加上回来的路程有远,他才醉睡了过去。
韦迪跟在迟归身边这么长时间,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刚解释完,管家就拿着温水和解酒药走了回来。
韦迪看向了轮椅上的景瞬,略微迟疑后还是劝道,“小景先生,你先回去睡觉吧,先生这边有我们照顾就好。”
他倒是想给自家老板和小景先生创造独处的机会,可想到景瞬的双腿不方便,估计拖不动迟归这体型。
此刻,迟归就合眼靠坐在床边,一声不吭。
他伸手压着因为酒意而快要爆炸的太阳穴,脸色看上去不太好,不知道是醒着,还是彻底醉糊涂了。
景瞬担心蹙眉,却怕给他们添麻烦,“好吧,你们有需要就喊我。”
“嗯。”
狗宝从狗窝里爬出来看热闹,还胆大地凑到迟归的身边嗅了嗅,“呜~”
景瞬怕狗宝打扰到迟归,低声喊,“宝宝回来!别闹!”
“呜!”
回来就回来!
狗宝屁颠颠地跑回到景瞬的身边,跟着他一块离开了主卧。
…
夜已深。
景瞬躺在床上,心里还记挂着醉酒的迟归,就连一贯给力的睡眠药物都失去了作用。
“……”
就去看一眼。
看一眼确认没问题就行了。
总不能每次都是迟归在单方面关心自己吧?
景瞬在脑海中自我说服了两句,忍不住从床上爬坐起来,他想起房间茶水吧台上的蜂蜜,冲泡了一杯才端着出了房间。
迟归的房门没有上锁,敲门也没人回应,景瞬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房间门——
床头柜上只留了一盏昏暗的台灯。
迟归已经换上了常穿的那件黑色睡衣,此刻盖着被子侧躺着,似乎是已经睡着了。
景瞬怕吵醒迟归,特意放缓轮椅的进速,将那杯冒着热气的、擅作主张的蜂蜜水放在了床头柜上。
“……”
听说喝醉酒的人半夜醒来容易口渴,不知道迟归会不会用得上?
景瞬暗自作想,往床上挪去视线——
灯光映照出迟归并不安稳的神色,离得近了,景瞬才看清他的额头冒了不少热汗,眉心紧蹙,不知道是梦见了什么。
景瞬迟疑了两秒。
他抽起一旁的纸巾,小心翼翼地想要去擦拭迟归额间的细汗。
景瞬指腹触及额心的那一刻,原本还紧闭双眼的迟归骤然就攥住了他的手腕,“谁?!”
再抬眼,那双醉意深沉的眸里尽是警惕和戾气。
“……”
景瞬手腕上的勒痕淤青虽淡,但还没有全消。
这会儿,迟归手上的力度发狠,当即就让他吃痛地闷哼,“嘶。”
景瞬挣脱不得,只好忍疼自报姓名,“是我,景瞬。”
“……”
迟归灼灼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眼中的警惕和手上的力气都渐渐消去。
两人的视线在昏黄处交汇,只是一人清醒,一人却带着醉意。
景瞬心尖凝上一丝莫名的羞涩,他抽回手,揉了揉手腕,“我就是给你送杯蜂蜜水,是不是吵醒你了?我这就走,你好好休息。”
轮椅刚后撤了一步,迟归就再度抓住了他的手腕,含糊请求,“别走。”
只是这次,手上的力气轻柔了很多。
景瞬一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