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到胡同口的停车场,就不能再往前开了,梁洗砚拉开后排车门,把车钥匙递给商哲栋,说:“我背她,你锁车,拿包。”
“好。”商哲栋帮着他把睡熟的二妞妞放到背上。
梁洗砚从小到大就背这死丫头,背得轻车熟路,稳稳当当弯腰走着,商哲栋脱了自己身上的风衣,披在二妞妞肩上。
“嗯”二妞妞歪着脖子枕在梁洗砚肩上,把脸往商哲栋外套里埋了埋,嘟囔一句,“好香。”
梁洗砚笑了笑,把人往高了背背。
他们一起往胡同深处走,梁洗砚说:“你身上真的巨香,商老师,你穿过我的衣服还给我,还有之前躺你被窝里,都是一股香味。”
“是吗?”商哲栋说,“我自己闻不到。”
“可浓了。”梁洗砚说,“在你旁边就跟掉花丛里了似的,还珠格格要是再拍,香妃你演,你也去御花园招蝴蝶去,你是风儿我是沙。”
“”
商哲栋沉默了会儿,问他:“你喜欢吗?”
“香喷喷的谁不喜欢。”梁洗砚偏头看他,“不过怎么弄的,沐浴露还是喷香水?”
“没有。”商哲栋抬眼,顿了顿说,“可能是腌入味了吧。”
“嗯?”梁洗砚没听懂,“烤羊肉串呢还腌入味儿?”
说着话,已经走到了二妞妞的家门口,李大妈已经焦急在门口等着。
“哎呦这不省心的死孩子,伤得严重不严重?”李大妈绕着圈儿的检查二妞妞身上的伤,连声道谢,“多谢你们二位了啊,回头上我家吃饭去,想吃什么告诉大妈,给你们做。”
“老街坊了,您甭客气了。”梁洗砚笑了笑,“我把她放她屋里去得了,商老师,你等我一下。”
“好。”商哲栋应他。
梁洗砚背着二妞妞回她屋里,把人放在床上,拿走商老师的外套,也不多说什么,让她早点休息,告别了李大妈就出来了。
商老师站在院门口等他。
“给,你衣服,披上吧。”梁洗砚说,“瞧您娇贵,别吹感冒了。”
“还吃夜宵吗?”商哲栋接过衣服穿上,“看你没吃多少。”
梁洗砚皱了下鼻子,说:“不了吧,怪晚的。”
“不怕晚。”商哲栋看着他,“我陪你。”
梁洗砚手插在兜里,也看着他,没忍住勾唇一笑。
“成。”他说,“你陪我咱就走吧,我还想吃羊肉串,饿死我了。”
“走。”商老师眼底带笑。
天太晚,梁洗砚不想开车,跟商哲栋就近找了一家还开业的夜宵馆子,可能确实是饿了,这家羊肉串明明没有特别好吃,但梁洗砚还是要了两打来填肚子,顺带着要了两瓶啤酒。
商哲栋没吃多少,他说不饿,很快就放下筷子,打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又刷培训课程呢?”梁洗砚咬着肉串问,“这个月不刚月初吗?”
“没有,是监控。”商哲栋把刚才在排练厅的事情简明扼要说了。
“卧槽。”梁洗砚气得差点没咽下去肉,“这么混蛋,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说声呢,我进去揍得他找不到姥姥家。”
“我揍完了。”商哲栋淡定地说完,垂眼看着监控,“我明天把视频拷U盘里,写一份举报信寄去话剧团,比起别的,剧团最在意演员言行有没有亏,这样做最有效。”
“你?”梁洗砚乐了,“你还会揍人啊,不让人反杀不错了,伤着没?”
看着对面关切的眼神,商老师面色不动,点头:“伤了。”
“哪儿,我喽一眼?”梁洗砚凑近他。
“左边嘴角。”商哲栋抬起手随意一指。
“去你的。”梁洗砚坐回去,“你指的是右边儿,要不要点脸。”
“指错了。”商哲栋收回手。
“又跟我这装起来了,您没当演员可惜了。”梁洗砚桌子底下的腿踢过去,想碰碰商哲栋的小腿骨,却被想到反被商老师的长腿夹住,抽不回来了。
“唉!”梁洗砚撇嘴。
“吃饭。”商老师淡定地过分,也不松开他,“多吃点。”
“不要脸的。”梁洗砚把脸埋在肉串里,庆幸这夜宵店人少,要不然一进来看见俩男的在桌子底下腿叠着腿,像什么样儿。
再有,要是附近胡同居民认出他小梁爷被个文弱书生压着腿动不了,一世英名还要不要了?!
吃了两串,梁洗砚还是觉得别扭,抬头扭捏着说:“你松开我。”
“不松。”商哲栋居然大言不惭地拒绝了。
梁洗砚憋了半天,说:“那你让我压你,我的腿要在上面。”
商老师端庄从容地垂了下眼眸,往桌下看了一眼,向后一靠,盛情邀请似的张开两腿,抬眼静静看着他说:“可以,那你压我吧。”
“”
这话是怎么说怎么别扭。
梁洗砚懒得搭理他,恨恨地用自己的小腿踢了一下商哲栋的小腿,埋头吃饭,听着旁边那桌热闹划拳的吵闹声,不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