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个屁。
梁洗砚掏出手机,打开群聊,发送消息。
【小梁爷】:@金汛淼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回答我,我可爱吗?
【小梁爷】:@二妞妞你不许说话!
过了一会儿,金汛淼的消息过来了。
【金汛淼】:???哥们,我真是直的啊!
【金汛淼】:我宁愿背后捅我的是刀子!
梁洗砚迷茫地放下手机。
对嘛,这才对嘛,到底谁会拿“可爱”这个词儿安在他梁洗砚身上啊。
二妞妞黄花闺女可以叫可爱;街上豆包大的小孩儿可以叫可爱;小区里小猫小狗都可以叫可爱;实在不行,长得圆脸圆眼睛的男孩儿,也能叫可爱。
他梁洗砚可爱在哪儿?
梁洗砚对着手机屏幕照了一下,寸头,浓眉,鼻梁又挺又直,单眼皮下的眼神儿瞧着就凶,他这个人,跟可爱沾不上一毛钱的关系。
“还老师呢。”梁洗砚嘀咕,“语文都没学好。”
他收起手机。
又过了几秒,他站起身朝着外面喊:“商哲栋,别叫我四宝!”
*
接下来的几天没再下雨,梁洗砚的日子也在一阵鸡飞狗跳之后回归消停。
商哲栋说到做到,除了那天情况特殊以外,他再也没有早早叫过梁洗砚起床。
每天早晨六点,商哲栋固定出门晨练,然后在七点半回来,顺路给梁洗砚也带一份早点,之后,在八点之前喝完早上一壶热茶,去坐地铁上班。
而他下班回家时,梁洗砚这个昼伏夜出的主儿,正是一天最清醒的时候,往往在外面觅食玩乐,也见不到他。
所以在最初的一两天里,梁洗砚甚至经常觉得他好像还在独居,除了饭桌上固定给他留的早餐,以及商哲栋每天晚上雷打不动的一句“晚安”外。
一切都很平静。
当然,还有一个改变的点:梁洗砚抽烟的频率明显降低了。
以前商哲栋不在的时候,他不但出门抽,在家有时候闲着也来一根;但自从他发现商哲栋真是娇贵到闻见一点点烟味儿嗓子就会又哑又肿的时候,梁洗砚在家时差不多是完全戒烟了。
人一闲下来就会无聊。
这天下午,梁洗砚趴在他屋床上玩手机,收到老屈消息。
【状元说媒】:过几天迟老板牡丹楼又有戏票了,您还去吗?
梁洗砚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小梁爷】:当然去啊!
【状元说媒】:这回是折子戏,时间短啊。
【小梁爷】:折子戏也看。
【状元说媒】:成,我淘换票去。
一听有迟秋蕊的消息,梁洗砚躺会被窝里,对着天花板乐了两声。
人还是在北京幸福啊,北京什么都有,北京有迟秋蕊。
怀着这么个喜悦劲儿,小梁爷闭上眼睛,舒舒服服睡了一觉,直到再次被一通电话吵醒。
他还迷糊着,伸手就接了,没看是谁。
“小梁爷!”对面是个粗声粗气的壮汉。
“唉——”梁洗砚闭着眼睛,“怎么了虎子?”
“兄弟来北京了,怎么说,晚上出来喝一杯?”刘一虎的声音中气十足,听着都震耳朵,“你都好久没跟我们聚了,过去在部队那会儿数你能喝。”
梁洗砚掀起眼皮看了眼窗外,阴沉沉的,看起来又要下雨。
“不去,下雨。”他翻了个身。
“下雨就能磨灭我们的战友情了吗!”刘一虎振振有词。
“能。”梁洗砚懒洋洋说,“北京一下雨就堵车,一堵俩小时,我为了跟你喝顿酒来回得四个小时,我飞你河南老家跟你喝一顿酒也就这个时间了,不值。”
“那我来你这儿喝酒总行了吧。”刘一虎马上说,“袁二子也在呢,我们俩一起来找你,我再问问咱老连长,要人多就多买点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