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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玉碎(第2页)

我摸着小腹苦笑。原来赵承煜终究还是信了皇后的话,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真相,只在乎皇家体面。就像当年他明知太子妃的父亲把持朝政,却还是要借我父亲的人头来平衡朝局。

深夜,我独自坐在檐下,望着漫天星子。沈砚之曾说,等他攒够了银子,就带我去塞北看雪。那时我总笑他傻,如今才明白,宫外的月亮,远比宫里的圆。

忽然有细碎的脚步声传来。赵承煜穿着便服,手里捧着个檀木匣子,眼中满是挣扎:"阿雪,当年的事"

"陛下可知道,沈砚之临终前说了什么?"我打断他,声音平静得可怕,"他说,玉佩是太子妃的人换的,因为臣妾长得像她,所以他们想借您的手除去苏家。"

匣子"啪嗒"掉在地上,里面掉出一幅画卷。我一眼就认出,那是太子妃的画像,眉眼与我竟有七分相似。赵承煜踉跄着扶住柱子,脸色比月光还惨白:"阿芙她她为何要这么做?"

"因为陛下登基后,要清算的第一个人就是她父亲。"我捡起画卷,指尖抚过画中女子含愁的眉眼,"而臣妾,不过是枚棋子。"

他忽然抓住我的手,掌心全是冷汗:"阿雪,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朕已经查明,当年是皇后让人调换了药包,还有你父亲的案子"

"来不及了,陛下。"我轻轻推开他,从袖中取出那枚碎成两半的红花囊,"沈砚之教过我,红花晒干后要放在通风处,否则容易霉。可臣妾的香囊,一直被锁在暗格里。"

赵承煜猛然抬头,眼中闪过剧痛。我知道他终于明白,那个致皇后滑胎的香囊,根本不可能是我提前准备的——除非,有人在三日内做了个一模一样的陷阱,只为将我推入万劫不复。

"原来从头到尾,都是朕错了"他声音哽咽,伸手想抱我,却被我避开。

晨钟突然响起,天边泛起鱼肚白。我望着远处巍峨的宫墙,想起父亲被斩前写给我的绝笔信:"吾女切记,君心难测,莫要轻信。"

"陛下,臣妾累了。"我福了福身,转身走向内殿。身后传来赵承煜压抑的哭声,可我再也没有回头。

咸安二十三年,夏。

翊坤宫的荷花开了,我穿着素白的衣裳坐在池边,手里攥着半块红花囊。远处传来宫人议论:"听说陛下最近总去景仁宫,皇后娘娘的位份怕是要恢复了"

我轻轻将锦缎放进水里,看它慢慢浸透,褪色,最终随波逐流。就像我这荒唐的前半生,终究是错付了真心。

风起时,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两下,渐渐微弱。原来那盒蜜饯里的毒,早已深入骨髓。

"沈砚之,"我对着水面轻笑,"塞北的雪,应该很美吧"

最后一丝力气消散前,我看见赵承煜跌跌撞撞跑过来,脸上满是惊恐。他想抱我,却被我用尽全力推开。

"别碰我"我扯出最后一丝笑容,"脏。"

他愣在原地,眼中倒映着我逐渐涣散的目光。远处的荷花轻轻摇曳,恍惚间,我好像又看见那个穿着藏蓝劲装的少年,手里举着串冰糖葫芦,朝我笑得眉眼弯弯。

这一次,我终于能去赴他的约了。

后记

赵承煜在苏若雪死后才现,她藏在妆奁里的半块玉佩,正是当年所谓"通敌证据"的另半块。原来苏父为救女儿,早已用假玉佩替换了真物,而他却因猜忌,害死了最爱他的人。

此后三十年,坤宁宫再未立后。皇帝常对着翊坤宫的残荷独坐至深夜,腰间始终挂着那枚碎成两半的玉珏。

世人都说,陛下念着早逝的苏贵人。却不知,他是在偿还,那一生都无法释怀的亏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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