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个弟子站在我旁边我还护不住了吗?
我能行!
而且……
他早晚都是要知道真相的。
我心下有两分冷酷,觉得与其在罪魁祸首死之后才让他知道真相,还不如让他直面杀人凶手,尚能输出心中两分郁气。
以后的人生还长着呢。
对云鹤行来说人生在起落简直太过急促,情绪的转折让人猝不及防。
现在的他一点也看不出前不久的兴奋羞涩,整个人连神情都有两分灰败。
我手按在他肩膀上,又用了两分力,叫他打起精神来,然后才领着他走到了结界之内。
魅魔见到我时便如临大敌,看到和我站在一起的云鹤行更是怒不可遏。
“我一片真心,今日竟然错付了!”它指着云鹤行骂道,“枉我还想和你成为一家人共度余生,岂料你们整个宗门亢瀣一气,竟使如此龌龊心思!”
它骂骂咧咧地倒打一耙,气得站在我身边的云鹤行脸色由白转红。
“你——”
他一贯是书生儒雅,此刻又急又气,竟然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但也不必说。
“你一个寄生的妖物,鸠占鹊巢,用着圣女的身份竟然还用得得心应手。”
我面无表情地揭穿了它的真实身份,抬起一只手,神识便在掌心凝聚出一把燃着火的宝剑。
杀了这魅魔的神魂倒是不难,就是和它们作对挺伤身的,还得将自己的神识刮下来做武器。
啧。
就现在我耗费的神识都快已经破纪录了。
魅魔死死盯着我手上的剑,它与分身之间共享记忆,自然知道这东西的强度已经在它的翻身上试验过了,弄死他这个本体也不在话下。
“云鹤行!”
我不知道这个魅魔什么毛病,面对这种死亡威胁竟然不想着和我面对面的战斗,这会也没想着逃跑,竟然满心满眼的都是和云鹤行对线,妄图挑拨他出头保护自己。
“你还是不是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吗?”
“还和凶手站在一块!”
这魅魔简直将我视作无物一般,一个劲儿地对云鹤行叫嚣。
我估摸着它应当是黔驴技穷了,也不想听他这些伪装圣女身份说出来的诛心之言,抬手挽剑便直接冲了过去。
“嗖——”
衣摆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声响,神魂化成的剑悄然无声的直接戳向魅魔的天灵。
这一下只要叫我刺中了,魅魔的神魂就必然魂飞魄散。
不过它也是有点本事的,能活着到达通道的另一端也不全凭运气。
我的剑抵在它的额头上,推着它向后退去。
一道赤红色的屏障就挡在我的剑和它之间。
不愧是擅长分身的魅魔,割起自己神魂来可比我利索多了,用自己的一部分神魂充作屏障挡在身前,任凭我的烈火将它分割的神魂烧的噼啪作响。
“你别信他的鬼话!”魅魔狼狈的侧身,连滚带爬地往旁边躲了两步,然后又接二连三地切割自己的神魂挡住我的剑锋。
“什么寄生不寄生的,我是谁你还不知道吗?”它用着圣女的脸,额头满是冷汗,头发凌乱着,不见一点提亲时的明媚样,“他都是诓你的!”
“这些修为有成的大人物一个个的都没什么好心!”
啧。
我的攻击越来越快,听着这个魅魔说的话,有点怀疑自己功夫水平是不是倒退了。
怎么我的对手竟然还有功夫在这里说话?
“你不是她!”
那边的云鹤行气到发抖,“你怎么可能是她?”
“以她的修为不可能挡下掌门的进攻——”
“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云鹤行紧张又期待的盯着魅魔,我看着这个魅魔怔愣之后又哈哈大笑的模样,心里直叹气。
我的剑在空中划过一个半圆,魅魔仰面堪堪躲过,却一个踉跄跌坐在地,正好被我画下的火圈困在里面。
“圣女已经死了。”我收了剑,对云鹤行说,“这个妖怪寄生在了圣女神魂上,将她的神魂吞噬殆尽,取而代之了。”
“此刻虽还是圣女的肉身,神魂却已然不是了。”
我的话打破了云鹤行最后一点希望,再也没有任何圣女被假圣女囚禁起来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