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进门的一瞬间我便皱起了眉头,不为别的,就单为修行。
我恨铁不成钢地瞥了一眼宋堂主,这家伙多年以来修为就像停滞了似的,他的弟子都从金丹期变成元婴期了,眼见着都要超过他这个师父了,这家伙竟然还摸鱼!
他便是将摸鱼的心思拿出来一点分给自己的弟子,我也不至于收到了合欢宗的求婚请柬,才知道自己非常看好的弟子已经深坠爱河了!
云鹤行是一个多么稀罕的儒道修士,之前一心向道心无旁骛,和深陷爱河四个字压根就不搭边!
我不信短短的三年期间,没发生点意外就能让我的弟子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一定是他这个师父不上心的缘故!
可恶。
我勉强将目光从宋堂主身上移走,落到了略微低着头,连气质看上去都和之前截然不同的云鹤行身上。
嗯。。。。。。
他过去身上带着一股独特的书卷气质,一举一动总给人一种文人雅士的感觉,虽然他现在看上去依旧如从前那般儒雅,但我怎么觉得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呢?
为什么云鹤行看上去。。。。。。这么软呢?
请原谅我实在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但我一下就坐直了,紧张地将他上下扫了一遍,确定他身上没有什么留在隐蔽处的伤痕才松了一口气。
该死的。
我一看他这个样子总觉得他被欺负了似的。。。。。。
不过目前看来是我想多了。
我压下了对自己奇妙联想的尴尬,平复了一下心情,让自己显得和蔼一些。
显然忘记了自己这一头绚丽多彩的发型无论怎么看都和年长者的和蔼不搭边。
至少底下脸皮都在抽动的宋堂主没从我的表情上看出来和蔼。
我瞪了他一眼,他板着脸艰难地收敛着,可抽搐的嘴角却让他的表情更加扭曲了。
等我弄完这件事的,有的是时间收拾他。
“咳咳。”
我轻咳了一声,将不好意思低着头的云鹤行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接下来让我们聊一点隐私的事情。
虽说我接下来问的问题有点冒昧,但我不得不问啊!
于是我拿出了自己天塌不惊的心理状态,很是平静地问他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合欢宗圣女。
要知道我们两个门派几乎没有交集,合欢宗的圣女更是众星捧月,他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单独碰上面的?
正三观和合欢宗的距离可是天南地北,往来通行光传送阵就要跨越四五个,这个红线到底是怎么牵的能牵这么远?
我这个问题多少有点触及他的隐私,深圳已经做好了云鹤行吞吞吐吐不愿意回答的准备,但好在他似乎直到我的顾虑,不好意思地掩嘴咳了一声,才面带笑容地讲给我们听。
那实在是一个小说般的浪漫爱情故事。
我耐心地听着这段融合了阴差阳错、一见钟情、同生共死的精彩经历,敏锐地从里面抓到了天道的痕迹。
我揣摩了下指尖,直到听着他讲完了,沉思着梳理一番,才觉得有点庆幸。
虽然说他们两个整个爱情故事里我至少发现了三处花市天道疑似插手的痕迹,但目前来看这与他们的爱情并不相关。
那就好。
我当着他们两个的面,拿出了一张空白的信笺,非常愉悦地给合欢宗写下了回信,摁上了属于自己的印章,封好之后交给了云鹤行。
一并递给他的还有府库的印章。
“尽可挑些喜欢的一并送去。”
我可不知道合欢宗的修士们都喜欢什么,就让他这个要嫁到合欢宗的人仔细挑一挑。
送礼么,不仅要合乎身份,还得送到人家心坎上去才好。
热恋中的小年轻应当对对方的喜好了如指掌吧?
哎。
我看着云鹤行风度翩翩却难掩欢快的步伐,其实是有一些遗憾的。
无论怎么说他都说我非常看好,能追求大道的修士,突然人生道路拐了一百八十度的弯儿坠入爱河——
罢了。
总归是自己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