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青崖将茶杯端在手里没有喝,只低头看着水面像是在思考怎么措辞,时间拖延到我甚至都有点紧张了。
“到底怎么了?”
我实在忍不住打断了他的思绪,不要在这里吊着我啊——
“呃。”
他吨吨吨地干了杯,说起自己的发现时仍有些迟疑。
“在你和我说了之后我就偷偷的去观察他,最开始我发现他除了比较特殊的炉鼎体制之外和一个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
“我没有看到任何你说的青烟之类。”
“但后来有一次,在他睡着的时候我飞得离他近了些,他却直接睁开了眼睛,目光明确地看向我所在的位置。”
“一副穿过我隐匿法术直接看到了我的样子,但我清楚地看见他瞳仁中并没有我的身影。”
“最开始我以为只是目光落点的巧合,但他紧接着就一边露着痴傻的笑容迎面向我抓过来。”
“到时我想到你说的青烟,猜测这会儿会不会是操纵他的人上了身,就连忙向他的头顶看过去。”
他说到这里皱了皱眉,抬头看了我一眼。
“但我并没有看到你说的那种一缕直上的青烟。”
啊?
我愣了一下,也蹙起眉,食指摩挲着杯口,陷入沉思。
不可能啊……
那缕青烟我不知道看见了多少回,是绝对不可能看错的。
现在这种情况恐怕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那缕青烟只有我能看见,就如同只有我能无限制地听到别人神识传音一样,是我自己特殊。
要么那缕青烟只有修为达到渡劫期或者经历过飞升雷劫的修士才能看见。
“总之,我没有看见你说的青烟,便猜测那东西是不是有某种隐藏的手段,便试着拔出剑贴着他的头皮扫过。”
青崖掩住嘴咳了一声,悄悄地看了我一眼,有点心虚的样子。
我就知道……
那个傀儡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拔光自己的头发!
天知道我狠狠地给自己做了一波心理建设,决定再去“引诱”天道傀儡的时候,打开门看见一个头皮那反光的卤蛋时是什么心情?
准备功夫直接白费!
以他的控制力哪怕贴着头皮也不至于把头发都剃光吧?
所以说他就是因为那个炉鼎想要抓住他的举动心里不爽!
不过……
虽说光头卤蛋给我造成了一定的心理创伤,但我不得不承认他干得非常棒!
又给了我一个多么名正言顺的借口可以继续将那个炉鼎晾着啊。
想到这里我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催促他不要管那些细节,现在是聊正事的时间。
“咳咳,你知道的,在用剑这方面我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那一剑下去我就隐约发现了点不对劲。”
青崖皱着眉,张开小手虚握了两下,然后又抽出自己的剑,将那根小牙签在半空中挥了一下,模拟了一下他当时的动作。
“我就这样在他头顶扫过,无论是视觉还是从始至终都很确定自己的剑什么东西都没砍到。”
“但我的剑不是这么说的。”
他两指并拢,摸过自己的宝剑,浑身上下写满了困惑。
“剑划过的地方空无一物,也没有任何凝滞阻碍的感觉,但我的直觉告诉我,我一定砍到了什么东西。”
“而且这种感觉绝不是剑锋碰到食物的感觉……”
“硬要说的话,更像是神魂、魂魄、幻境一类虚无缥缈的东西。”
“可这种东西以我的修为水平不应该看不到啊……”
青崖苦恼极了,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只是挥剑时的直觉,在那一刻我的感觉也在发出警报。”
他抬起头表情凝重地看着我,“我总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盯上了,颇有一种……”
“被野兽盯上的感觉。”
“那种被锁定的感觉让我浑身都炸起了毛,我本能地将所有剑都招了出来,将整个空间都搜寻了一遍,虽然没找到到底是什么东西盯上了我,但剑流再一次经过炉鼎头顶和向上的那一片区域的时候,仍然有一些剑给出了刺中东西的反馈。”
“但我依旧没有看清楚到底是什么!”
他很是愤怒,显然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敌人让他非常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