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他的名字吧?
我瞟了一眼十分虚弱的小人儿,对剑宗前掌门对他的死为什么视而不见有了更深的一层猜测。
爱护自己的徒弟或许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原本应该做掌门的人其实是他吧?
青崖显然也注意到我发现了诏书上的名字,颇不在意地挥了挥手。
“当时还是年轻咯。”
他耸了耸肩,昏暗的光影下我似乎感觉他身影又虚弱了一点。
“当年师父有要事要和其他太上长老离开宗门,由于归期不定,他临走之前便要将掌门之位传下来。”
“当年师父本是想将掌门之位传给我的,但我那时候讨厌宗门内繁琐耗时的事物,心想着浪费时间处理这些俗物还不如用那些时间再创两套剑招出来,于是直接当着我好师兄的面拒绝了。”
“不过以目前的结果来看,显然我那个好师兄对此耿耿于怀。”
“啧。”
“年少不知权力好,错把行为当成宝!”
他蹲在我掌心抹了抹泪,然后将这份文书篡改成了他预想的样子。
此刻文书表面灵光一闪,原本的灵力波动就被新的所取代,青玉山三个字也变成了阮茉。
“这个阮茉也早就不在了吧。”我食指抹过那个金光闪闪的名字,语气十分肯定。
一个和宋天和处于同台竞技的人,千年过去此时再小也应该是个长老了,但我很确定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而且以宋天和那种小人行径,想也知道他不会让这个阮茉继续存在的。
“嗯。”
青崖点了点头,十分可惜。
“她在秘境中为了救剑宗的其他弟子而丧命了。”
“是那两个孽障合伙干的,做完了之后还没有忘记在我面前炫耀,威胁我如果不将自己的财宝交出来,下场也不会比她好。”
“开玩笑。”他笑了一声,抱着胳膊,“我都已经被他关着任意索求了,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蠢货就是蠢货,连威胁人都软弱无力。”
他略低着头,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已经能感受到他十分愤怒了。
这两个败类可真不是个东西,杀了自己门派中的人竟然不忘记将他的死相录下来,拿回来威胁别人。
这得是什么样的歹毒心肠?
我已经忍不了了,现在就要揭穿宋天和的恶行!
想到这里我立刻传讯回宗门,让他们把宋天和的情报发给我。
我要现在、立刻、马上看到这个败类得到他应有的下场。
忍不了一点了!
傀儡奔驰而去,掌心中的小人也结束了内心的阴暗活动,重新回到了之前那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接下来我们只需要将这一封继位文书大白于天下。”
他为自己的计划做了个收尾。
“我则是他们恶行的最佳人证,以我来揭露文书便是最恰当的。”
“再加上根据你说的剑宗弟子所剩无几,我这个剑宗多年前苟延残喘至今的门派长老自然顺理成章地就能成为宗门的一把手。”
“随后再以门派人丁凋零为由,带着嫁妆加入正三观简直是再合理不过。”
“而且还能让那两个分外在乎名声的败类声名尽毁,简直不能再完美了。”
青崖叹了口气,很是遗憾,“只可惜宋天和那家伙照现在这个计划,不能让我捆起来狠狠折磨一番了。”
他在我的掌心向前走了两步,靠的离我更近了一点,“但至少我还有一个玄诚子可以施展手段,对吧?”
我的新长老此刻目光灼灼,一指高的小人儿半指都是杀气。
“自然。”
我十分肯定的点点头,对于这个玄诚子我可是付给了魔女佣金的,虽然说他的持有者现在仍是魔女,但区区一个想亲自动手折磨玄诚子一番的小请求魔女自然不可能不答应。
这都是小事。
飞去的傀儡距离回来少说还有一炷香的时间,我们还得在这里再等一会。
离开了山洞,我们俩站在山崖上,就维持着一个举着手一个蹲在掌心的诡异动作。
嗯……
也就幸好我是修仙的,不然但凡换一个人来这个手现在都得酸痛的不行了。
掌心的小人儿现在依旧像那个电量不足的灯泡似的,在凝时与半凝时之间反复闪烁,频率也是刚刚好鲜艳又不伤眼的频率。
我望着剑宗远处的风景,又戳了几粒精华出来,甚至还比较着他不大点的小嘴捏成了他嘴那么大。
并且由于没什么事干还特地塑造成了灵米的样子。
我控制着那几粒飘到他面前,就见着他眼神倏地一亮,然后嘴角抽搐了一下,抬头很是无语地看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