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地看着水墨组成的土地,丹砂绘成的花朵,以及唯一不是画成的天现异象,神情渐渐麻木。
不是,这字画一道属实是有些过于花里胡哨了吧?
合理吗?这合理吗?
我不敢置信地在鹤山记忆中飞速翻到了与此有关的法术,闭上眼睛冷静了一会儿。
写生。
这两个字我认得的。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它的原意是绘画者将真实存在的景色画到纸上,用来表现静物的生命力和绘画者情感的一种绘画方式。
然而我实在没想到,以绘画入道的修士竟然将它玩出了花来。
没错,鹤山用的这一招就叫做写生。
他这一招是将现实中存在的景物拓印到画上,通过他们独有的手段将景色保存下来,同时在画与现实景物之间建立一个连接的锚点。
然后当施术者进入画中时,在画中所做的一切改变都能被他们有选择地操作,投射到现实存在的景色场景当中。
比如这个天现异象,就是鹤山在画中搞出来的,然后这幅画通过与现实之间的连接将画中所出现的天现异象展现在真实的世界当中。
也就是师欲和所有魔修所看见的天现异象。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他明明看见了异象,感受到了引发异象的是一个婴儿,可等到他到时却什么都没有,怎么搜索都搜索不到的原因。
因为他们根本就不在一个位面之中。
我反复的搜索也没有找到的原因大概也是一样的。
鹤山这老贼做事都谨慎的很。
他不仅将整个事情都在画中完成,而且还专门在画上面又画了一层皮,用来遮挡灵力和空间的波动。
啧。
这家伙在字画一道上确实钻研颇深,竟然掌握了这么多别人不知道的手段。
这要在以前我还以为他们只有画灵这一招呢……
如此看来道既然存在就自有它的优越性,至于能否展现出来,那得看行走在道上的人的本事了。
而鹤山明显就是他们中走的最远的那一个。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啊!
我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神情呆滞的鹤山,可无论我对他此道上的天赋有多么惋惜,都改不下他罪行累累的事实。
也不能更改他注定命丧于此的结局。
好了。
既然知道了天现异象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就让我再往前倒一倒看看他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天现异象吧。
我有种不妙的预感。
我看了一眼已经站起来,追逐着记忆中的虚幻身影跑来跑去的年轻人。
他这宛若智障的行为让我不妙的感觉愈来愈重。
记忆中的时间倒流在天现异象产生前不久。
那时的鹤山还在做着转移炉鼎根骨的实验,手中的赤色小球也越发明亮,大小约远胜于最初的数倍,其光芒流转之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吸引力。
至少鹤山为此而着迷。
至于我为什么知道的,那是因为以第一视角展开的记忆,鹤山的视线有足足几日的时间都没有离开他捧在掌心中的那个小球。
其视线专注程度让我差点以为他要把那东西吞在嘴里,咽下肚去。
而随后的一段时间,他焦躁地独自踱步,手里攥着那枚红色小球,最终还是决定将它用掉。
然后他带了一个容貌温婉的女子过来。
就像往常的每一次一样,在那女子还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忐忑听话的时候将她锁在了床上,做着他已经非常熟练的事。
他将那个令他万分不舍的红色小球利用换日决上的方法,塞到了女子体内与她融合。
然而这一次,那个不知道浓缩了多少人的根骨竟然没有如同往常一样创造一个品质更佳的炉鼎,还是在女子痛苦的哀嚎声中浓缩在了她的腹部。
在鹤山急促的呼吸之中,缓缓地在女子的腹部有了心跳。
那东西竟然活了。
竟然变成了一个胚胎!
哈?
“这对吗?”
飞尘指着被我暂停住的记忆,那女子腹中跃动的红光耀眼极了,每一次跃动的心跳也清晰无比。
“这算什么?女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