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麻木地抬头,多年修行以来的稳重让我绷住了没有后退。
不是。
都看我干嘛啊!
我现在也没招啊!
老实说,这么多年来这还是我头一回如此无助。
这种能想到的办法、能考虑到的方面都考虑到了,然后还一无所获的感觉谁能懂?
显得我们很无能啊!
我沉思了半晌,余光瞟到了无知无觉的假鹤山,身上的视线让我略有一点苦恼。
等等——
视线!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微微睁大了眼睛。
虽然现在关于炉鼎之事没有一点线索,但是方才探查之时,仍有一事我还未明白。
不管了。
先拿出来说说。
总比大家大眼瞪小眼的互相沉默要来的强吧?
这样真的很尴尬,而且还浪费时间!
在所有人注视之下,我缓缓从掏出来自己打包带回来的众多画卷,操控着它们漂浮在半空之中,唰地一下展开了。
为了确保还原当时的场景,我甚至是按照它们在鹤山书房中的布局而展开的。
用来充当纱帘的画卷每一幅都是单独的画作,人物、花鸟、村落、山水应有尽有。
我指着画卷,便将自己在书房中感受到过的那一道诡异目光说了出来。
“我环目四顾,未见任何身影。”
我单独将那张画着女子的画像稍向前挪了挪,“唯一能称得上有目光的,便也就是这画中的女子了。”
“还有鸟呢!”
飞尘见缝插针地怼我,我呼吸一窒,气血翻涌,攥紧的拳头指节咯咯作响。
我哑药呢——
快来人给朕毒哑了他!
为了避免这才进入正题的谈话又滑向了嘴头上的针锋相对,我强按下了怒火,将这件事情记到本本上以后找回来,控制着这几幅画卷分别落到他们手里。
“这些画卷应该有异,可我反复探查却没有发现。”
我手里拿着一幅画卷,指尖摸过宣纸粗糙的表面,画面上墨迹浓厚之处甚至还透出点墨香来。
再一次研究这画卷,我依然觉得它只是一幅普普通通的画,可直觉不会作假。
画卷和字画门。
这匹配程度也太高了。
在明知道鹤山不是个好人的前提下,这画卷也属实让人怀疑。
天底下的秘法千千万万,前有一个画皮能瞒过我们的感知伪装成另一个人,后也难保他们有什么其他的方法改造一个普通的画卷。
集思广益啊!朋友们。
我转头用期待的目光挨个扫过低头看画的同伴。
鹤山可才是化神期巅峰,而且还是大限将至的那种。
而我们几个无论外表看上去年龄有多么大,但可都是正当壮年的渡劫期修士!
这要是让他耍了一回又一回,传出去我们的老脸还要不要了?
不能输啊——
此刻我用期待的眼神挨个扫过他们每一个人,看着他们专心研究的样子很是欣慰。
飞尘翻来覆去地将手上的花鸟图看了又看,灵力细致地在画卷表面扫过,然后挑了挑眉。
不是吧?
我没有错过他表情的细微变化,心里非常复杂。
难道竟是这家伙最先看出来不对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