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让人作呕了。
我看着他们俩“互诉衷肠”的煽情戏码,忍着恶心将这一小段搜魂得来的记忆加速了一下。
鹤山一个老头子握着青年模样的手,不停拍着不放的动作实在让我有点炸毛。
搜魂就是这点不好,记忆永远是以第一人称主视角展开,导致我围观的时候代入感实在是有点强。
啧。
我就像看电影似的不停地加速,终于将鹤山那一堆啰里啰嗦的话给略了过去。
鹤山摸了摸胡子,将桌上的玉简推了过去,表情哀戚,一副十分忧愁的样子。
而孟苍不明所以地拿起玉简观看,然后有些茫然,“这是最近的灭门惨案么?竟是魔修所为!”
“我可即刻点弟子出行,想要荡魔。”
“唉。”鹤山一脸为难,欲言又止地看了孟苍半晌,然后一咬牙很是犹豫地说,“如今修真盛会在即,这可是大机缘,你怎能错过?”
“我一人之机缘哪有天下苍生重要,这些模型日渐猖狂,连带着被灭门的小家族与日俱增。”
“机缘算得了什么?日后再寻就是了。”
“可人死了就彻底死了,绝不能让魔修继续作恶!”
孟苍一段话掷地有声,至少他此刻这么说的时候每一句话都源自真心,就连观测他回忆的我都能感受到一点心潮澎湃的感觉。
真看不出来啊……
我低头瞅了一眼依旧一副安详模样的孟苍,然后又被鹤山那张老脸冲击了一下。
不过看样子这家伙三观挺正的,那他见到我如此心虚害怕是做什么?
我揣着疑惑,继续看孟苍回忆中鹤山的倾情表演。
说实话鹤山的演技有些浮夸了,我一想到他做下的那些恶心事,再一看他装出的那一副忧心天下的神情就觉得令人作呕。
“你能有这份心我实在是欣慰。”鹤山笑得一副慈祥,“如此,便叫你去我才是真的放心了。”
“掌门尽管交给我,我必万死不辞!”
“魔修猖狂,我正道人士不能坐视不理。除魔卫道乃是我辈修真人士的使命。”鹤山一边说着一边叹气。
“你也知道魔尊在两界山设下结界将魔域与修真界分开,从那之后修真界便罕见魔修的踪迹。”
“这么多年来也属实太平了不少。”
“然而最近灭门惨案实在频繁,现场的魔修痕迹藏藏掩掩。”
“罪魁祸首再明显不过,可其他宗门却毫无动静,实在是让人疑惑。”
“我多次去事发家族调查,发现这些作案的魔修修为可能最高也不过化神,可动手的人数量实在是多。”
“照理来说如此数量的魔修穿破两界山的结界,魔尊不应该发现不了。”
“因此我觉得疑惑,越加深入调查。”
鹤山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他颤抖着瞳孔看向孟苍。
“那魔尊和仙尊很有可能是一伙的!也正因为如此,魔尊放魔修来修真界杀戮,可正三观却没有一点针对魔修的意思!”
“他们一定暗中达成了什么交易,将我等视为鱼肉!”???
我看到这里真想冲过去给鹤山一巴掌,他是不是脑子进了水?
谁说我正三观没有管最近的灭门事件来的?
离开宗门之前我还看了弟子们递交上来的初步调查报告,报告上确实说了有发现魔器和残存的魔界兵器,但是否是魔修所为尚且存疑。
毕竟修真者模仿魔气作恶也不是什么一天两天才有的稀罕事,便是说人人都会也毫不夸张。
怎么到他这里就确定是魔修所为了?
还是按师欲专门放出来的!
还我和师欲有不可告人的交易?
他这么会脑补怎么不去写小说呢?!
哦,对。
他已经写了。
我磨了磨牙,忍着怒气便要看鹤山还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这家伙绝对就是看我和师欲两个人都不顺眼!
“无情在修真界只手遮天,我等对付他那就是蜉蝣撼树,简直是不自量力!”
鹤山悲愤地握起拳,老脸上淌下一行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