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堂主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叫,紧接着袖中白光一闪,腰身一拧便是一柄短剑直奔着我心口刺了过来。
还算反应迅速。
我双指夹住剑锋轻轻一弹,力劲便顺着颤抖的剑身传到他手腕上。
他死死抓住了剑柄,才要念咒时看清了我的脸,又惊叫了一声。
“你怎么——”
“在这儿。”
他收回了剑,鬼鬼祟祟地四处张望,见没有其他人的身影才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
“可要吓死我了——”
宋堂主颇为埋怨地说,还一边用谴责的小眼神瞅着我。
谁叫他自己做贼心虚。
你看我同样干的是暗中闯人家山门的事,我多坦荡啊,哪像他似的一点小动静都能吓他一跳。
刚才我搭在他肩膀上的时候,要不是早已提前布下了结界,说不定他那一声都把周围的人引过来了。
不过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他计较。
我摊开手掌伸了过去。
“那是什么?”
我来这可是有目的的,不是单独为了吓他一跳的,快点将事情做完我还有的是事要干呢。
档期很忙的勒。
结果我这一句话大概是问到了宋堂主的心坎上,他不仅立刻就没有了心有余悸的样子,而且无缝切换成了义愤填膺。
他生气地啪的一下就玉简拍在我手里,弄得我莫名其妙感觉自己被他打了一巴掌。
“您看吧——”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鹤山老鬼便是千刀万剐也死不足惜!”
这是怎么了这是,鹤山到底干了什么,瞧给他气的。
我有点疑惑,猜测着那家伙是不是画了他的春宫图一类。
我握着掌心中的玉简,玉石冰冰凉凉的,弄得我心里也升起了两分忐忑。
呼——
我做好了迎头面对春宫图的心理准备,才小心地探出一丝神识到玉简之中接收信息,然后瞳孔震颤,缓缓闭上了眼睛,手头一个用力便将那玉简捏出了裂痕。
至于为什么没有直接捏碎,那还是因为我想留下证据将鹤山缉拿归案。
真是没想到啊……
我举起那枚玉简,阳光透过它在我的脸上照下一小片朦胧的暖光,我的心却拔凉拔凉的。
这玉简是一门功法,叫《换日决》,是一门实打实的邪功。
主要内容讲的就是怎么将特殊的根骨体质取出来,然后移植给另一个人的具体方法。
按理来说这样换灵根换灵骨的方法在修真界中应该不算什么罕见令人意外的事情,也不至于让宋堂主如此反胃,也让我心冷。
真正让我们很难受的是功法上鹤山添加上去的备注。
【能取炉鼎之根骨,将母体全部精魂淬炼其中,再植入容貌上佳者,如此根骨反复淬炼,便可使炉鼎修为日增,待时机成熟便可为我所用,助我突破。】
【第一次尝试,取出时不够熟练,未等完全取出,立毙,好在尸身完好,尚可享用。】
【第三次尝试,根骨取出时略有损伤,植入时或不够贴合,仅活四个时辰,遗憾享用,可惜。】
【第二十次尝试,取出及植入效果均不错,炉鼎的修为很快就超过了母体,享用过后,复又取出,植入旁人,效果更佳。】
【补充,植入三次之后,不知为何,便很难再完整取出了,待研究。】
实在是……
恶心至极!!!
我现在就想把那家伙弄死,让他多呼吸世界上一口空气都是我心慈手软!!!
此刻我气的不行,杀意弥漫之中离我很近的宋堂主默默后退了一步打了个冷颤,他瞧了瞧我,轻咳了一声,又拿出另一个玉简放在我的手上。
“之前所说白银一事,我已经调查清楚了,所有内容都在这上面,您自看决断。”
“我……我先撤了!”
他语速很快地说完了这一串话,丝滑地转了个身,速度极快地跑掉了。
而我也没有搭理他,将它放在我手上的另一个玉简拿起来。
让我看看鹤山还能做出什么更恶心的事情?
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