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笑了一下,语气里有点自嘲。
“倒显得我们很是无用了。”
“谁不说是呢!”
飞尘拍了一下桌子,“这炉鼎的事情保真吗?以我们的水平这样细致的搜查下去能有什么东西能躲过?”
他皱着眉,转头用非常怀疑的眼神看着我。
“我说魔尊那家伙是不是没事闲的耍着人玩呢!”
“别这会儿看着我们像无头苍蝇似的他在那边偷着乐呢吧!”
啧。
我看了一眼飞尘,虽然我对师欲没能拿个画像标记供我寻人一事有点唾弃,但我知道他还是有正事的,这样的大事不至于拿来当做瞎话耍我。
“确有此事。”我语气沉重,“我见过了那天现异象,其中祥光龙吟做不得假,确实隐约能感觉到仙光。”
听见我肯定的答复,贺惊鸿嗤笑了一声,“这世道真是稀奇,竟然连炉鼎的诞生也能有仙光龙吟了,真是闻所未闻。”
“可不!”飞尘对此事的不满几乎要溢出来,“想我炼器这么多年,能达到引发异象水准的神器也就才那么一件,多年修行竟然输给一个或许都没睁眼的婴儿了。”
“我倒还真想见见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呢。”
他抱怨着,我默默举起茶杯喝了一口低垂眼帘挡住了自己的眼神。
其实我觉得他练器才引发过一次异象说不准是因为他练的都是些什么●法器,上限实在是有限。
但不管怎么说,在我们认真细致的搜查之下竟然没找到一点人影,实在是让我们也提着心,分外凝重。
飞尘没个正样,烦躁地盘腿坐在椅子上,抓了把头发乱糟糟地揉成一团。
“我都快将领地范围内翻个底朝天了,倒是抓着了不少盗版我法器的劣质贩子,可说的那什么神仙炉鼎竟连个影都没有。”
“我还真是奇了怪了!”
“难道我那么多监视用的法器全都是摆设?”
“他最好真的不在我的领地范围之内!”
“奇耻大辱!”
“你瞅瞅!”
他摊开手,可怜巴巴地看着手中的发丝,轻轻吹了一下,掉落白色的发丝就缓缓飘落在地上。
“我都要秃头了!”
“哼。”
玉女冷哼了一声,颇为不屑地扫了一眼飞尘的发顶,眼角微弯似乎带着点嘲笑。“我宗门笼罩范围领地小,人口也简单,出入通关复杂。”
她将手里拿着的玉简放在了自己桌子上堆成山的一摞中,“每一个人我都核对过了,没有一个未登记在册。”
“新生儿我也都检查了,虽说有那么两个炉鼎体质的,但要想引起天降异象那是不可能的。”
“以防万一我甚至用血缘法术查探过,父母亲缘均与记录一致。”
“总之,绝不可能在我的领地之中。”
玉女这话说的比我们这几个用神识探查的要坚定的多,但她说的也有道理。
由于玉女对花市行为的厌恶,她的宗门被她藏在了折叠空间当中,与修真界仅留下一个连接点,以及连接点附近的两条山脉为她所掌控。
宗门在折叠空间之中,来回若有人出入宗门必然要经过结界的审查,是不可能瞒过玉女的感知进去的。
可以说是人口流动量极少,安保性质拉满。
如果硬要说,我甚至觉得玉女可能认识她领地中的每一个人。
她语气平静坚定地下了结论,然后叹息了一声,虽然传到我这里的仅是她的影像,但她身上那一瞬间的杀意依旧没有被我错过。
这次的事情真的是激怒了这个一向不管他人死活的玉女了。
“这些心思腌臜的人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玉女皱眉拍了下桌子,“现在竟然把脏手想往婴儿身上伸了!真应该千刀万剐全都拉去下油锅!”
确实。
我对她的话深表赞同,但是架不住我们之中有一个总爱挑事,张嘴全是阴阳怪气的人。
飞尘那家伙着实是皮痒,他一边点头赞同女的话,一边还不忘记转头用一种新奇的眼神扫视玉女,嘴里也是一刻没闲着。
“你不一向说着‘叫人自求解脱,不出手干涉’,什么‘尊重他人命运’吗?”
“倒是难得你这么积极了,我都还以为你不会管呢。”
“怕不是让人夺舍了吧?快叫我仔细瞧瞧!”
他又找雷劈了,我眼神幽深,坐我对面的慧持大师也皱了眉。
人家玉女不辞辛劳仔细核实领地内人口,集中辛苦同样经历了这件事的我们自然知晓,偏这家伙脸上倒是赞同的样子嘴却不饶人。
真是……
这修真界怎么就没有出名的毒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