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喘着粗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像是看见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似的,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破防又崩溃的气息。
以至于他捧着傀儡中书的手颤抖个不停。???
我迷惑地操纵着傀儡鸟扬起脑,豆大的小眼睛看着他,啾了一声。
这到底是怎么了?
你倒是快说啊,光说不好了有什么用?
这种时候就不要卖关子了。
我无语地看着他大喘气,心想身为修士就算是再匆忙地赶到这里,也不至于这么半天还没缓过劲儿吧。
他怕不是在玩儿我。
这家伙从出云城的秘境入口进来,可出云城能出什么事儿呢?
我沉思着将每一件事情飞快的从脑海中掠过,思考着可能出现问题的环节,却没有想到任何能被称作大事不好的事情。
出云城里需要弟子们善后扫尾的事情也无非就是那几个凤凰台的余孽,以及收敛那些受害者的尸骨。
再剩下的勉强称得上事情的,我也就能想到那个被用来安置秘境入口的成衣铺子需要接管。
可这芝麻大小的事儿连放在日程表上都没必要,更不可能出事了。
难道真是凤凰台在出云城的余孽?
成衣铺子里那两个早在我离开秘境的时候顺手用火焰烧光了,弟子们过去也就是把灰收一收,检查一下出云城其他地方还有没有凤凰台的人。
大概率是没有的。
难道是对受害者的收敛安葬出了问题?
可之前青萍已经封印安抚过了,他们只需要再超度一下就好了,这能出什么意外?
如果真在这里出了毛病,那我就要怀疑他们平常上课都学些什么了,总不至于出了宗门就全都还给带课长老了吧。
所以你能不能不要再喘了,赶紧把到底发生了什么说出来。
这要真是万分火急的事情,就他喘息的这一会儿功夫,人都死八百回了!
我操纵着傀儡中枢低头狠狠啄在他掌心上,将那一块儿白皙的皮肤当时就啄的青紫,然后傀儡鸟小嘴一张,一个字就那样被它吐了出来。
“曰!”
那弟子见麻雀说话了,才意识到和我搭上了线,嘴里嘶嘶哈哈地抽气,将傀儡中枢慌慌张张地放到另一只手上,然后甩了甩自己被啄的那只手。
才将发生了什么讲了出来。
其实你可以把傀儡中枢直接放在桌子上的……
我嘴角抽搐了一下,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的弟子们呆呆的。
明明当时筛选入门者的时候也有筛选他们的智商,怎么依旧会不经意的时候表现出那种呆滞的模样呢?
我听着他语速极快,但还算条理清晰的话,伸手捂住了额头,觉得又有点儿头痛,于是嘴角放平,吐出了一口气。
我耳朵没问题吧?我脑袋没问题吧?
怎么我突然感觉我听不懂他说的话了呢?
到底在说些什么东西啊?
我在自己的小窝里默念了一遍又一遍,那些准备用来制作秘境的材料都不便宜,要是被我盛怒之下扫在地上坏了,我会心痛死。
这才勉强止出了自己即将喷薄的怒火。
什么叫做他们追踪余孽的时候,那余孽慌不择路逃亡途中掉进了河里,然后追击的弟子一箭过去正中他腰上挂着的储物袋,不小心将它划破。
然后那个质量非常劣质的储物袋在压缩空间的阵法毁坏之后,竟然没有将储存的东西一并销毁。
而是好巧不巧地将里面所有的季节药都释放了出来,又恰好他储存的季节药是水溶性的那款,于是眨眼之间所有季节药就完全溶解在了水中,顺着流淌的河水污染了整个水源?
而且更让我不能理解的是,大量的季节要污染了水源之后顺着河水流动传播,在并不湍急的河流流速影响之下,竟然在极短的时间内将季节药扩散到整条河流经过的地方。
更巧的是,身为对水源需求没有那么紧要的妖兽竟然鬼使神差般的在水源被污染之后,全都去喝了水?
以及他们不仅喝了水,还好巧不巧地全都被不知道让河水稀释了多少倍的季节药控制,难以抵抗丧失了理智。
丧失理智且不提,既然被季节药的药效控制了,那它们到底是怎么做到抑制住本能,没有对身边唾手可得的其他妖兽下手,反而不约而同地成群结队集去围攻出云城的呢?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