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我替你解决了,一口火的事。】
“你别管。”
我听着他语调上扬叽叽喳喳的话,感受着掌心鸟类快速的心跳,冰凉的指尖都开始暖了起来。
然后两只手指捏在了他尖尖的嘴上,虽然实质上并不能阻断神识传音,但是师欲还是配合地闭上了嘴,用两只闪闪发亮的眼睛盯着我。
嗯……
说实话,以鹰的头颅形状实在不适合正面看我。
多少有点儿损害他英俊的气质,看的人有一点儿想笑了。
这么一想,这家伙今天确实气昏头了,不然他以前以鹰形出现在我面前时,从来都是侧着头的。
于是我勾起唇角,发出一声嘲讽的轻笑,在他愤怒的眼神中松开了捏住他嘴的手,改成摸了摸他的头毛。
“大半夜的飞这么远过来做什么?”
【哦……还不是你惹的祸。】
【要不是你特意送过来那一套奇奇怪怪的书,我也不至于生气。】
师欲摇晃着鸟头,躲避着我抚摸毛发动作粗暴的手指,斜眼看我。
【先不说那个,你这边怎么回事?】
【大半夜的在这里装什么文艺青年呢?看上去心情欠佳。】
他嘴上不停说着我不爱听的话,却探头探脑地观察我,于是我叹了口气,接着他的话抱怨起来。
“可不是嘛,年纪大了,就爱胡思乱想。”我将他调转了个方向抱在怀里,继续对他胸脯和翅膀下暖烘烘的毛下手,冰凉的指尖激的他打了个哆嗦,然后用翅膀将我的手牢牢盖住了。
其实还真别说,师欲这家伙没什么事老爱怼我,但其实他还挺关注我情绪的,有时候也会做出那么一两个让我心里一暖的动作。
如果他不会说话那就完美了。
这家伙嘴毒到有的时候我真想给他毒哑。
我将指尖往他翅膀下藏了藏,抬着下巴示意他看向地上的尸体。
“弟子的日行一善,我的日增噩耗。”
“我很怀疑是一个和寻仙楼类似的组织。”
我简单将事情的前因和他说了说,然后师欲长大了嘴,嘎巴了两下。
【肯定不可能是寻仙楼的余孽,我保证当时你绝对斩草除根的彻底,连一点儿传承都没给他们留下。】
【不过我还真没想到,竟然又有炉鼎的买卖了。】
【看来我们当年杀的还是轻。】
师欲不大的胸脯起伏了几下,小小的鸟身杀气顿生。
我摸了摸他头顶翘起的呆毛,目光也温和了下来。
是啊。
当年的我们可以说是下手极狠,奉行斩草除根的准则,主打一个一个都不放过。
我听着师欲语气里对这种行为的愤慨,以及用炉鼎修行修士的不屑,这回由衷的有一种吾道不孤的感觉。
其实那么多年和这些组织作对的时候身边从来没缺少过志同道合的伙伴。
无论是我还是师欲,又或者那时候还叫贺癫的贺惊鸿,从来就没有放弃过拨乱反正。
“是呢。”我点了点头,安抚了一下鸟脸严肃的师欲,“当年我们不正是因为这种事认识的?”
“你,还有贺姐。”
我回想着当时我们初见时的搞笑情景,再也提不起一点悲伤春秋的emo气质,甚至还笑了出来。
“我发誓,刚见到你的时候,你的狼狈根本不亚于水域秘境被摸!”
我这话让师欲整只鹰都呆住了,卡带似的一帧帧转动脑袋,瞳孔放大地看着我,鸟喙颤动了几下。
整只鸟生动形象地展现了一句话。
那就是“那些年只有你和我知道的黑历史为什么又被翻出来了?”
嘿嘿。
我眼神和唇角的笑意实在藏不住一点,于是师欲破防了。
【你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