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得将这件事情藏的严严实实,毕竟这个弟子以后还有大好的时光,可不能因为这件事就颓废下去。
这类事情就算没有真的得手,无论如何对受害人来讲也是一次巨大的心理伤害。
能少被提起一次,就能少受伤一次。
我更希望这件事情今天出了这个门就再也不会被提起。
现在,这里的无关人等已经被我清理干净了,空荡荡的大殿中只有我以及受害人和犯罪分子。
我怜惜地看了一眼依旧呆呆地跪坐在原地紧紧抓着身上的皮裘,双目无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弟子,目光在他裸露出半截的手腕上被勒出来的青紫痕迹停留了一瞬,然后非常不忍心的离开视线,将所有的压力都给到那个尤不知悔改的器灵身上。
倒反天罡的孽畜!
这家伙跟着徐正道下山除妖,然后在他与妖怪搏斗之后灵力不济身受重伤之后带着他逃走。
直到此时,一切还都很正常,但是架不住他带着自家主人一路逃到附近的城池,在旅馆暂时安身之后,一边照顾着昏迷不醒的主人,一边心中竟鬼迷心窍地起了歹念。
也许是躺在床上,无论他怎么清理伤口喂药都没有反应的人让他有了掌控欲,就在他昏迷的两天里,这个该死的器灵邪念顿生,并且恬不知耻地付出了行动。
他在疗伤的丹药中加入了大量的迷魂药,一边给他疗伤一边促使着他难以苏醒,保持沉睡。
然后这器灵就天天不寸眼珠的看着他,对着昏迷不醒的人倾诉衷肠。
但随着伤势的减轻,修为的恢复促使着徐正道渐渐苏醒,当时的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器灵已经在沉默中变态,只以为自己伤势太重还需休养。
可见到他苏醒的器灵却心虚的很,都没等徐正道说一句话,那器灵就像是受刺激了似的将他锁了起来,痛哭流涕地控诉他始乱终弃。
我猜他一定是一脸懵,并且茫然又愤怒的被自家器灵关了起来。
因为他趁着器灵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通过宗门弟子的玉牌传信给他的师长,甚至没忍住直接在玉牌中破口大骂。
至于我为什么知道?
那纯粹是他骂器灵的时候触发了我检索的关键词。
当时我正睡得香,散布在宗门中的神识检索到了言辞激动的关键词,直接将我的睡意震的一干二净。
晴天霹雳!此贼当诛!
我的眼神仿若刀子一样割在器灵身上,直看的他两股颤颤瘫坐在地上。
他应该得庆幸自己胆子小,什么都没敢做。
不然的话我可没什么耐心去听他开口,直接就送他投胎去了。
这家伙抓住了自己主人之后,趁着他暂时没有反抗能力,一直在他耳边絮叨着自己情深几许,主人狼心狗肺,活生生气的徐正道肝火旺盛,吐血三升。
精神冲击极大。
在徐正道的师父全速赶到的时候,器灵躲在房间的一个小角落里,没有放弃诉说衷肠的分分秒秒,而徐正道被铁链拉在床上,死命的往他那边够,双目喷火恨骂不绝,咬牙切齿地像是要咬死他。
我都不敢想这几天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属实是个孽障,罪无可恕。
这对这个年轻的弟子来说得是多么大的心理阴影,估计在以后的千百年中都难以释怀。
而身为罪魁祸首的器灵,此刻竟然维持着愤怒哀怨的眼神盯着他,活像他才是那个受害者似的。
真是放肆。
“孽障!”
我冷声呵斥一声,从指尖弹出的一点法力像长鞭一样重击在他的胸口,直将他打飞出去,撞在大殿的梁柱上自然滑落。
而我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来的勇气,竟然根本都不搭理我,只一味地对着弟子声嘶力竭地嘶吼,控诉自己为什么不能是他的唯一。
“那个女修有什么好的?她能为你洗衣做饭给你写作业出任务吗?”
“她能替你上阵杀敌吗?她能为你甘愿粉身碎骨身死道消吗?”
“你难道忘了那么多个日日夜夜是谁守着你安眠的吗?”
“是我!是我!”
“从你踏上仙途开始,我们就在一起了,从凡人到金丹修士,我千辛万苦历劫化形,可不是为了看你和其他人卿卿我我的!”
“你个负心汉!”
“……”
那弟子呆呆地不说话,听着他哭诉了半天才缓缓开口,“你有病?”
“两百多年过去,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心思。”
“你*——我拿你当战友,你却想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