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爪深深没入!粘稠的血浆如同喷泉般从创口激射!核心漩涡的旋转猛地一滞!
滋啦——!!!!
葬渊死电在漩涡内部爆、疯狂撕扯、湮灭、吞噬着其中的归墟意志核心!
庞大的巨像瞬间僵直!构成其身躯的血泥如同融化的蜡像般成片崩塌、垮塌!那颗猩红漩涡在五柄暗红弯刀的绞杀下疯狂震颤、收缩、最终出一声无声的尖啸,猛地向内坍缩!
轰隆——!!!
一场小范围却威力高度凝练的黑红爆流以坍缩点为核心扩散!巨像庞大的血肉之躯瞬间被撕扯成漫天血雾与碎泥!残存的归墟死寂本源被狂暴的葬渊死电贪婪吞噬殆尽!
晶骸左臂在吞噬这庞大意志源后,体积再次凝实收缩!臂身的暗红琉璃光泽几近实质,五根骨爪上的弯刀变得更加狰狞扭曲,萦绕其上的葬渊死电流淌着幽邃的终焉微光。一股更加纯粹、更加冰冷、凌驾于归墟之上的“万物寂灭者”气息弥漫开来!
而楚烬的身体,在巨像爆碎的冲击下如同断线风筝般被狠狠抛飞,又重重砸落在一片腥臭粘稠的血泥之中。他右半边躯体几乎只剩下焦黑的骨架粘连着残存的内脏碎块,左脸的暗金晶甲布满细密裂痕,意识沉入无尽黑暗的混沌。唯有一条彻底蜕变、散着终极凶戾的暗红晶骸左臂,如同被鲜血浇灌而生的魔莲,浸泡在污浊的血泥里,爪尖兀自跳跃着吞噬后的满足电芒。
那枚紧贴胸膛的青铜坠,裂纹又悄然扩大了一分,流淌的微光在狂暴的湮灭后显得更加黯淡,如同垂死者最后的心跳。身下这片无边的暗红血泽泥沼,在短暂的“失食”后,翻涌起更加深邃的旋涡。
第章葬渊血晶臂·终焉之鸣(终)
冰冷。粘稠。死寂。
楚烬残破的意识沉浮在无边的黑暗之海,每一次微弱的挣扎都如同在凝固的血琥珀中蠕动,徒劳而绝望。右半边身躯的感知已彻底湮灭,只剩下焦黑骨架粘连着几缕破碎内脏的模糊轮廓。左半边被暗金晶甲覆盖的躯体,也在这片暗红血泽的永恒侵蚀下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晶甲表面的裂痕如同蛛网蔓延,每一次血泽的“脉动”,都带来更深沉的冰冷与死寂的渗透。
裁决血眸被厚重的晶骸彻底封死,右眼深处那灼烧的烙印剧痛,成了维系意识与这具残破容器之间唯一、也是最残酷的锚点。胸膛紧贴的青铜坠,裂纹又悄然扩大了一分,流淌的微光在无边的污浊与死寂中,如同风中残烛,摇曳欲熄。唯有深陷于腥臭血泥中的那条左臂——那条彻底蜕变、散着终极凶戾的暗红晶骸臂——如同浸泡在血池中的魔兵,爪尖兀自跳跃着吞噬巨像后满足的幽邃电芒,传递回一丝冰冷而强大的力量感,如同毒药般吊着楚烬最后一口生气。
嗡——
无声的震颤再次从泥沼深处传来,比之前更加深沉,更加……饥饿。整片无边的暗红血泽,在短暂的“失食”后,如同被彻底激怒的洪荒巨兽,开始苏醒。
楚烬身下那片粘稠的血泥,毫无征兆地向下塌陷!一个巨大的、边缘流淌着粘稠血浆的漩涡瞬间成型!漩涡中心并非空洞,而是由无数蠕动、交叠、不断开合的暗红“齿舌”构成的恐怖腔道!每一根“齿舌”都流淌着纯粹的归墟死寂,每一次开合都出令人灵魂冻结的吮吸锐响!一股无法抗拒的、改写存在规则的终极吸力轰然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这不是拖拽,而是……抹除!
目标——楚烬这具残破的躯壳,以及他左臂上那散着令血泽都感到威胁的葬渊气息!
“滋…检测终极归墟意志显化…攻击模式:存在否定…威胁等级:终焉湮灭…”冰冷的机械警告在楚烬枯竭的识海中彻底化为刺耳的电流尖啸!
身体如同坠入黑洞的尘埃,瞬间被那恐怖的吸力攫住,无可抗拒地滑向那由蠕动齿舌构成的深渊巨口!焦黑的右半身骨架在吸力下出即将解体的呻吟,左半边晶甲裂痕疯狂蔓延!意识在绝对抹除的冰冷意志面前,如同风中残烛,即将彻底熄灭!
就在身体即将被那蠕动齿舌彻底吞噬、存在被归墟法则否定的亿万分之一刹——
嗡!!!
楚烬识海深处,那点幽蓝的、属于母亲守护的记忆光点,在终极抹杀的冰冷意志压迫下,如同被逼入绝境的烛火,爆出最后、也是最炽烈的光芒!
光芒瞬间驱散了意识边缘的冰冷与死寂,将楚烬最后一丝残存的意念,强行拖入了一个……温暖、潮湿、带着熟悉铁锈与泥土气息的奇异空间。
矿洞。
狭窄、低矮。洞壁是粗糙开凿的痕迹,渗着冰冷的水珠,滴答滴答落在潮湿的地面。几盏昏黄的油灯挂在岩壁上,摇曳的火光勉强驱散着浓重的黑暗,在嶙峋的岩石上投下扭曲晃动的影子。空气里弥漫着泥土、矿石粉尘、汗水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楚烬的“意识体”悬浮在这片熟悉到刻骨铭心的景象中,茫然四顾。这里是……黑铁矿区深处,他作为矿奴时,无数次拖着疲惫身躯爬过的矿道!
“烬儿……”
一声轻柔的、带着无尽疲惫与浓浓牵挂的呼唤,从矿道深处传来。
楚烬的意识猛地一颤!他循着声音望去。
在矿道一个稍微干燥些的避风凹处,一堆篝火正噼啪燃烧着,驱散着矿洞的阴冷湿寒。跳跃的火光中,一个身影背对着他,坐在一块冰冷的矿石上。
那身影单薄而佝偻,穿着一件洗得白、打满补丁的粗布麻衣。一头夹杂着灰白的头简单地挽在脑后,露出被生活重担压得微驼的脖颈。她低着头,正就着篝火的光芒,专注地……缝补着什么。
楚烬的“视线”瞬间凝固在那件被缝补的衣物上——一件同样洗得白、沾满矿尘和暗红血渍的……矿奴麻衣!那尺寸,分明属于少年时的他!
篝火的光芒勾勒着她侧脸的轮廓,疲惫而沧桑,眼角深刻的皱纹如同刀刻,记录着无尽的风霜与苦难。但她的眼神,落在手中那件破旧麻衣上时,却充满了难以言喻的专注与……温柔。
针线在她布满老茧、指节粗大的手指间灵巧地穿梭。每一次落针,都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认真。仿佛她缝补的不是一件破烂的矿奴衣服,而是她儿子……活着的希望。
“天冷了…洞子里阴寒…这衣服破得厉害…得赶紧补好…”她一边缝补,一边低声地、仿佛自言自语般地呢喃着,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暖意。“…烬儿身子骨弱…冻着了…又要咳血…”
一滴浑浊的泪水,无声地顺着她干瘪的脸颊滑落,滴在粗糙的麻布上,迅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娘……”楚烬的意识体出无声的嘶喊,如同濒死的幼兽。他想冲过去,想抓住那抹温暖,想告诉她他就在这里!但无形的屏障将他死死禁锢在原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如同隔着生与死的永恒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