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白光梭与阴影巨爪轰然对撞!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种令人灵魂冻结的湮灭感!接触点周围的空间如同破碎的镜面般浮现出蛛网般的黑色裂痕!狂暴的能量乱流横扫而出,将整个溶洞震得地动山摇,无数钟乳石柱轰然断裂倒塌!
而祭坛中心,刚刚完成铸造、正承受着识海内三方意志冲突与饕餮本体威压双重冲击的楚烬,那具青铜尸傀之躯猛地一震!
噗——!
一股粘稠的、混合着暗金、幽绿与污浊黑气的诡异血液,从他布满鳞片的喉间狂喷而出!血液溅落在冰冷的岩石祭坛上,出“嗤嗤”的腐蚀声响,腾起缕缕诡异的青烟!
识海之内,那狂暴拉扯三方能量的混乱漩涡核心,在这外界恐怖冲击的刺激下,猛地向内一缩!仿佛达到了某个临界点!
一股微弱、却带着奇异融合特质的全新意念波动,如同在毁灭风暴中诞生的新星,从那濒临崩溃的漩涡中心,艰难地、顽强地…探出了头!
饕餮噬魂引天崩,三方角力乱乾坤。
楚烬饮鸩吞万恶,混沌熔炉锻新魂。
莫老惊雷阻巨爪,湮灭一击慑幽冥。
尸傀呕血本源动,绝境方生一点真!
(续)
溶洞深处,那翻涌如沸油的庞大阴影,其凝聚的、足以轻易撕碎山峦的巨爪,裹挟着吞噬万物的死寂黑暗,与莫老指尖迸射而出、凝练到几乎化为实质的灰白光梭,于祭坛正上方轰然交汇!
没有预想中石破天惊的爆鸣,也没有能量对冲的绚烂光华。有的,只是一种令人灵魂瞬间冻结、仿佛连思维都被彻底剥夺的“湮灭”感。时间与空间在碰撞的核心点失去了意义。那一点,如同被无形巨力捏碎的琉璃,向内疯狂塌陷、扭曲,瞬间裂开无数道蛛网般、纯粹虚无的漆黑裂痕!狂暴到足以撕裂神魂的能量乱流,被这绝对的湮灭之力强行抹去了声波,化作无声无息的毁灭波纹,如同死神的镰刃,朝着四面八方横扫而出!
轰隆隆——!!!
整个庞大的、亿万年沉寂的溶洞,如同被投入熔炉的巨兽骨骸,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与剧震!脚下坚实无比的岩地,仿佛成了被无形巨锤反复捶打的铁砧,在令人牙酸的“咔嚓”声中寸寸龟裂、爆碎!巨大的岩块被震得离地飞起,又在下一秒被更狂暴的力量碾成齑粉!穹顶之上,那些悬挂了亘古岁月的巨型钟乳石柱,如同被命运之弦崩断的巨神兵刃,出刺耳的断裂哀鸣。它们裹挟着万钧之势,如同天罚般轰然断裂、倒塌!石雨倾盆而下,砸在崩裂的地面上,激起漫天浑浊的烟尘与碎石风暴。原本幽暗深邃、只回荡着水滴声的溶洞,此刻彻底沦为了毁灭与混沌的漩涡中心。烟尘弥漫,能量乱流无声切割着空气,每一次震荡都让空间裂痕扩大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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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坛,这座承载着禁忌铸造仪式的古老石台,正是这场湮灭风暴无可争议的绝对核心!它承受着最直接、最狂暴的能量冲击,表面的符文在明灭中哀鸣,坚硬的岩石边缘正在无声无息地化为粉末。
噗——!
刚刚在识海混沌熔炉中完成“器匣”铸造、正承受着内部三方意志疯狂冲突与外界饕餮本体恐怖威压双重蹂躏的楚烬,那具以青铜尸傀为基、强行熔铸的躯体,如同被一柄无形的、凝聚了万山之重的巨锤狠狠砸中!覆盖着暗铜色细密鳞片的脊背猛地向后弓起,形成一个几乎要折断的可怕弧度!覆盖着同色鳞片的咽喉处,再也无法抑制那股翻江倒海的毁灭洪流,一股粘稠、诡异、闪烁着妖异光泽的血液,如同被高压机推动的腐蚀性熔岩,狂喷而出!
这并非寻常血液,而是体内狂暴冲突能量具现化的污秽之物!它呈现出令人心悸的三色纠缠:暗金如毁灭星辰的碎片,幽绿如冻结万载的寒冰核心,丝丝缕缕的污浊黑气则如同跗骨之蛆的活物在其间疯狂扭动、侵蚀!
嗤嗤嗤——!!!
这蕴含着毁灭、秩序与吞噬三种极端对立能量的污血,如同拥有生命般溅落在冰冷的岩石祭坛上。瞬间,大股大股诡异的青黑色烟雾腾空而起,出令人头皮麻的腐蚀声响!坚硬的岩石如同被投入了王水的冰面,出密集而急促的“滋滋”声,表面以肉眼可见的度变得焦黑、软化、塌陷,被蚀穿出一个个深不见底、边缘冒着毒烟的孔洞!一股难以形容的刺鼻气味瞬间弥漫开来——那是金属被强酸溶解的腥甜,是血肉被极致高温灼烧的焦糊,更是某种源自灵魂深渊的、带着无尽恶意的腐朽气息。这气味本身,就仿佛是一种无形的攻击,侵蚀着所剩无几的清明。
识海深渊,混沌熔炉。
外界的恐怖冲击,如同将一颗点燃的陨星投入了本就处于爆炸边缘的熔炉核心!
楚烬意识核心处,那个因三方意志激烈冲突而诞生的、正在狂暴拉扯和吞噬着葬渊凶气逸散碎片、饕餮恶念污染以及幽绿秩序壁垒冰冷能量的混乱漩涡,在这股内外交加、足以碾碎神魂的毁灭性压力下,猛地向内一缩!仿佛宇宙诞生前的奇点,达到了一个临界!
压缩!极致的、不讲道理的压缩!
那些原本如同水火不容的仇敌、互相冲突湮灭、爆出毁灭性能量的狂暴存在——葬渊凶气逸散的暗金毁灭碎片、饕餮恶念散逸的污浊吞噬黑气、幽绿秩序壁垒波动时散落的冰冷能量光尘……在这股源自灵魂本源的、碾压一切的恐怖压力下,竟被强行挤压、糅合、碾碎!如同将狂暴的恒星、冰冷的黑洞与剧毒的星云物质,硬生生塞进了一个不断向内坍缩的奇点核心!
轰——!!!
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剧痛,彻底越了青铜尸傀躯壳所能感知的极限,直接作用于楚烬存在的最核心——他的灵魂本源!他感觉自己整个“自我”都被塞进了一个正在疯狂坍缩的、密度无限大的炽热星核!意识在刹那间被撕扯、粉碎成亿万份闪烁着不同色泽(暗金、幽绿、污黑)的碎片,每一份碎片都烙印着截然不同的极致痛苦——毁灭的狂暴、吞噬的空虚、秩序的冰冷禁锢!紧接着,在下一个瞬间,一股无法抗拒的伟力又强行将这亿万份碎片糅合在一起!每一次糅合,都是灵魂被反复撕裂又强行缝合的酷刑,是不同烙印在意识核心最深处的激烈碰撞与强行融合!
就在这意识即将彻底崩散、归于永恒的虚无,连“痛苦”本身都即将消失的极限刹那——
嗡…!
一点微弱、奇异、带着一丝开天辟地般混沌初开原始气息的意念波动,如同在绝对死寂的宇宙真空中,顽强钻出虚空屏障的第一缕生命气息,从那压缩到极致的、由痛苦与毁灭构成的漩涡核心,艰难地、却又无比清晰地……探了出来!
这一点新生的意念,极其微弱,如同风中残烛,仿佛随时会被周围的混乱风暴吹灭。然而,它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令人心悸的“融合”特质!它不再是单纯的、暴戾的毁灭,不再是贪婪无度的吞噬,也不是冰冷僵硬的秩序。它奇迹般地糅合了这三者最本源、最狂暴边缘的一丝特性,如同在毁灭的灰烬、吞噬的虚无与秩序的冰冷框架中,孕育出了一种全新的、带着原始混沌气息的意志雏形!
它像是一个初生的、懵懂的、却又本能地展现出对能量无限贪婪的漩涡核心。它疯狂地、不顾一切地吮吸着识海内残留的所有混乱能量!无论是葬渊凶煞逸散的暗金碎片,饕餮恶念残留的污浊黑气,还是幽绿秩序壁垒崩落的冰冷光尘,此刻都成了它拼命汲取、用以壮大自身的养料!它贪婪地吞噬着,自身那微弱的光点也在缓慢而坚定地壮大,散出一种混沌未明、却又蕴含着无限可能性的奇异波动。
现实祭坛,饕餮震怒。
【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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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洞最深处,那片如同活物般剧烈翻滚的庞大阴影中,猛地爆出一声足以震裂灵魂的、饱含痛苦与滔天狂怒的咆哮!那阴影巨爪的掌心,那个被莫老那凝练到极致的灰白光梭精准刺穿的微型吞噬旋涡,此刻正如同被投入滚油的冰块,剧烈地扭曲、溃散!一丝凝练纯粹的灰白光芒,如同最恶毒的跗骨之蛆,正沿着爪臂那由粘稠阴影构成的脉络疯狂蔓延、侵蚀!所过之处,粘稠如万年石油的阴影物质出“滋滋”的、令人牙酸的灼烧声,竟被强行净化、分解、湮灭,化为缕缕青烟消散!
莫老那看似微弱的一击,其核心蕴含的,竟是专门克制这种源自洪荒、污秽混沌的恶念本源的净化湮灭之力!饕餮本体意识投影大意之下,吃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大亏!
那庞大的阴影巨爪如同被烙铁烫伤,猛地缩回溶洞深处翻涌的黑暗之中。翻滚的阴影剧烈波动,如同受伤的巨兽在阴影巢穴中痛苦地翻滚、咆哮,舔舐着被净化的伤口。那笼罩整个溶洞、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压,也因此出现了一丝明显的紊乱。两点猩红如血月、燃烧着足以焚尽理智的怒火与吞噬一切贪婪的巨大眼眸,穿透漫天弥漫的烟尘与溶洞本身的幽暗,死死地、如同最锋利的钉子,钉在祭坛上那具仍在不断呕出三色腐蚀毒血的青铜尸傀身上!
【该死的老东西!该死的小虫子!】饕餮的意念咆哮如同亿万根毒针,狠狠刺入空间,充满了被蝼蚁伤及的暴怒与功亏一篑的极致不甘。【那‘钥匙’的气息…还有那刚刚诞生的、混乱又美味到极致的本源…是我的!必须是我的!】贪婪吞噬的本能,如同最原始的饥饿,甚至短暂压过了对莫老那净化一击的深深忌惮。那新生的混沌意志,对它而言,是比任何天材地宝都更具诱惑力的无上珍馐!
莫老的抉择。
一击逼退饕餮本体投影,莫老宽大灰袍下的枯瘦身躯也微不可察地晃了一下,仿佛瞬间被抽走了大量的精气神。他指尖萦绕的那点灰白光晕,此刻黯淡到了几乎熄灭的边缘,如同风中残烛最后一丝微光。他那双浑浊却依旧锐利如鹰隼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飞快地扫过祭坛上濒临极限的楚烬:
青铜尸傀之躯表面,暗金裂纹、幽绿纹路、污浊黑斑三种代表毁灭、秩序与吞噬的能量光芒,如同三条被强行捆绑在一起的毒龙,疯狂地闪烁、冲突、撕咬!每一次光芒的爆闪,都伴随着躯体的剧烈痉挛。体表那些坚韧的暗铜鳞片,在狂暴的能量冲击下,边缘已经开始卷曲、崩裂,渗出更多混合着金属光泽与毁灭气息的粘稠血液。识海内,那一点微弱却带着开天辟地般混沌融合气息的新生意念,如同暴风雨海面上的一叶孤舟,正在疯狂吞噬着混乱能量以壮大自身,但这吞噬的过程本身也如同在刀尖上跳舞,急消耗着它初生的、脆弱的本源。它随时可能被重新涌起的混乱浪潮淹没,或者在吞噬过载中彻底崩解,化为更纯粹的虚无。
濒临极限!这具以青铜尸傀为基、强行铸就的“器匣”,以及其中刚刚艰难诞生、如同初生婴儿般脆弱的混沌意志,在内部三方意志的疯狂撕扯与外部饕餮恶念的恐怖威压双重夹击之下,已到了彻底崩溃、万劫不复的边缘!任何一个微小的扰动,都可能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莫老的目光最终,带着一种穿透表象的深邃,落在了楚烬那不断呕出腐蚀性毒血的咽喉,以及其下搏动越来越剧烈、幽绿光芒如同垂死挣扎般明灭不定的暗铜“引擎”核心上。一丝极其复杂的神色,在他那如同千年古树皮般的枯槁脸上一闪而过——那是一种洞悉了部分真相的了然,一种面对宿命般抉择的决绝,还有一丝……深藏眼底、难以察觉的、对某种可能性的惋惜。
“器…为骨,钥…为心,匣…承纳…三者熔铸,混沌初开…此乃…一线生机,”他沙哑的声音低沉而急促,每一个字都仿佛承载着万古的重量,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意味,“亦是…通向既定终局的…万丈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