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紧张,你慌什么?”
迟远清冷的声线一如既往,不紧不慢。
要不是韩白河知道他们那边现在大致是个什么情况,还真以为他是在旅游赏景呢!
“咳、长话短说。”
迟远咳嗽了一声,分不清是单纯清清嗓子,还是受了伤。
“现在地利、人和都有了,只差天时。”
老话常说,一件事想要成功,只要具备三要素即可,即天时、地利、人和。
韩白河是知道他们安排的。
迟远简略话语中的意思基本就是,皇宫那边已经控制住了联盟局势,任何有异心的害虫都被剪除,民众这边不用担心,面对灾难,万众一心。
地利则是早有预见的,乾省的盖恺族一直都是人类前锋,这一任的族长更是文武双全,千年罕见的盖恺智者。
想起禁地内的深渊,韩白河忍不住攥紧手中坚硬的物体,控制自己不朝外面的天空看去。
那片深渊不是别的,正是光冕现世的地方!
没错,头顶的那道耀眼的光冕并非刚开始就出现在天上的。
按照当年目击者的形容,最初,它像流星一样坠落在大地上,大家都不以为意。
但很快,这颗流星落地造成的巨大深渊,令热爱自然的盖恺们不得不警觉。
没等他们发现什么,一抹光就像气球一样从深渊中飘飘荡荡升空,随后越拉越长,化作如今人人习以为常的光冕。
这段是阙崇戟复述的,他就像平常一样双臂抱胸,淡声道:“这‘流星’可真凶残啊,一落地就弄死我家三万六千口,零头我抹了,等抓到这该死的邪神,先刮它三万六千刀再说其他的。”
是个人都能体会到阙崇戟的杀意。
此外,还要感谢乾省的封闭和其他省份的忽视,只要封口的够快,哪怕造成了如此巨大的损失,大部分人也不会知道。
同理,盖恺在禁地里死命地研究,也不会有外人知道。
韩白河在心底自嘲:这样的地利可真够地狱的,完完全全就是用人命换来的。
至于。
那唯一还差的天时……
韩白河没有任何犹豫,沉声回道:“我明白了。”
呵呵,欠缺的天时还能是指什么?
贼老天从来不站在他们这边。
若说他们这次是与天搏斗,真等邪神降临,没有外援,人类必死!
韩白河对此相当有自知之明。
不过。
“您觉得……祂会帮我们吗?”
最后的最后,韩白河抿唇,很是不安。
像是这才惊觉人与神的客观差距。
他既希望小夜莺能对他们有私情,却又在下一秒,自己否定了人身能影响神明的这种渺小可能。
那位神明……怎么可能只因此就对他们偏爱呢?
他们压根就不是同一位格的。
他们甚至连睁眼看祂一眼都做不到。
哈。
听到这个问题,对面轻咳的人仿佛笑了一声。
“教你最后一课————”
“永远别把时间浪费在无聊的纠结上,想要什么,就去行动。”
纠结无用。
迟远有着一个和他这个假名南辕北辙的核心原则。
“其实,在不要脸且死缠烂打这点上,程知风完美继承了我的隐藏性格。”像是要宽慰韩白河,迟远笑笑,替某人澄清了一句。
只不过,联盟的众人总是认为迟远是完美无缺的,不愿把这个锅扣在他头上。
这可真的冤枉程知风了。
那毕竟是以他为模版制作的人偶,哪怕外在有偏差,底色永远是和他一样的行动派。
就是,两人的待遇确实差得有点大。
好似被这句话戳中笑点的韩白河温和了眉眼,从善如流道:“那我可真要去死缠烂打了?要是被祂嫌弃,然后起了反效果,也别怪我。”
“靠你了。”
说完,迟远结束了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