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内间,还是外面办公区域,都安静得不行。
宋槿声什么声音也没再听见,心也一点一点变得焦急。
往日里,因为身份的特殊性,陈司暮把他安置在内间时,根本不会避开他,不管他在不在都照常办公,因此让他听到许多训练营中的机密,以及一些教官之间,或者某些学生在家族里的龌龊事。
可现在外面很安静。
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
自江漓问过那一个问题后,再没说话,陈司暮也是。
大办公室里的两个人一时之间好像无话可说。
她们现在应当是还在办公室的,可先前在办公室里讨论的什么,宋槿声一点儿也没听到,但回想起当时办公室的氛围,也能知道两人交谈得并不友好。
这导致宋槿声现在有好多疑问。
静坐五分钟之后,宋槿声开始坐不住,他起身,一点儿也没避着人,直接把隔间的帘布给重新掀开了。
陈司暮微愣,“槿声,你这是?”
江漓也一并开过来。
对此,宋槿声早有准备,他念出提前准备好的腹稿,“里面太闷了,我有点儿呼吸不上来。”
话落,他深吸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是在扯谎,谎言还很拙劣,但陈司暮却不知道。
隔间本来就弄得粗糙,里面没有单独的空气循环装置,宋槿声自己又身体不好,常年吃药,所以陈司暮对他的话没有一点儿怀疑,立马便相信了。
“那你要不要坐我身边来?这里的空气应该要好一些。”
“不用了,谢谢陈教官。”宋槿声轻声拒绝,“我坐在这里就好。”
于是他又坐了回去。
刚才掀帘时,他早就做好了准备,调整了内间他所坐椅子的位置,轻手轻脚地,没有让外面的人听见。
现在重新坐回椅子上,从宋槿声的视角看过去,他自己看不见也不会被陈司暮看见,但他可以看见沉默坐在那里的江漓。
江漓刚才只看过来那么一秒,现在又垂下眼去了。
宋槿声抿唇,盯着她,回想起食堂内听见的那些话,他莫名觉得自己确实有些呼吸不畅。
那江漓呢?
她现在知道吗?
那些凭空产生的恶意,虚假的指责。
她会感受到压力吗?
会难过吗?还是不起一点波澜?
……
宋槿声的心情很不好,脑子很乱,他知道自己不该有今天这样的行为,也不该如此没礼貌地盯着他人不转眼,可是他有些控制不住。
微低下头,他忽觉得头痛难忍,使劲摁了摁眉心,再抬头时,却忽的一愣。
江漓正盯着他。
见他重新看向自己了,才又面无表情地低下头去。
所以……
江漓刚才就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