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是江美舒不去,是她把这一茬压根给忘记了。
每天只顾着陪着梁母,吃喝玩乐去了。
哪里还想得起来自己,还有个临时工工作啊。
哦,不是。
是和姐姐换身份后,姐姐的工作传给她了。
迟钝的江美舒,这会才想起。
“抱歉抱歉,姑姑,我这就换了衣服去上班。”
“不过。”她有些纳闷,“以前我姐上班的时候,不都是工会这边给通知吗?”
临时工不用见天去上班,而是工会忙不开的时候,就会给通知喊江美兰去帮忙。
江腊梅,“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这几天工会忙死了,你不去,下面的小黄他们叫的更厉害了。”
“换个衣服,跟我走。”
“今儿的梁厂长他们接待外面的宾客,特意选了我们工会大办公室,赶紧的过来帮忙。”
江美舒嗳了一声,麻溜地进去换衣服。
已经十一月份了,天气有些寒凉,她穿的还是之前梁秋润带她买的那一套。
衣服稍微有些大,但是看着人精神。
头发随意的辫了一个大辫子,搁在脑后,对着水龙头洗了一把脸,简单的漱了个口,拿着秃毛的牙刷,刷了两下。
至于牙膏那是没有的。
王丽梅舍不得买。
看到这,江美舒才想起来,晚上回来的时候,她要去供销社买一管牙膏,在买一个新牙刷回来。
她那旧牙刷,毛都脱完了,只剩下光杆了,被她妈塞了几根猪鬃毛进去,扎的牙花子疼。
“在想什么呢?看着路。”
都走出大杂院的大门了,江美舒还在神游。
听到江腊梅问她,她摸了摸红艳艳的小嘴,“要换牙刷了,也要买牙膏,不过不能让我妈知道,她知道了,肯定不让我买。”
都是一些琐碎的事。
“你妈是抠门了一辈子的人,她舍不得很正常,你如今是条件好了,所以才敢说这话,搁着以前手里没钱没票,你也和你妈一样舍不得。”
这也是。
江美舒也没反驳。
江腊梅出了门子,下了台阶,看着外面艳阳天,把自己停在朱红色大门台阶下的,二八大杠自行车给搬出来。
“上来,我载你过去。”
江美舒不太乐意坐自行车啊。
上次坐在陆致远自行车,背后的场景历历在目,下来的时候脚都疼死了。
这是个娇气的。
江腊梅一下子就看出来了,“一会我先下来,你在慢慢下来,你脚底板就不会疼了。”
这下,江美舒才跳了上去。
江腊梅碎碎念,“你姐上班的时候不用我交代,她自己就去了,轮到你上班的时候,找不见人不说,还要我上门接你,我接你就接你吧,你还嫌自行车坐着不舒服。”
“江美舒,你咋不上天咧?”
江美舒抿着唇,笑的不好意思,她搂着江腊梅的腰撒
娇,“真是辛苦姑姑了。”
这人惯会撒娇的。
让江腊梅拿她没法子,冷风吹的脸疼,不过她却习惯了,江美舒将脸藏在江腊梅的后背上。
热乎乎的后背,给她带来了几分温暖。
“姑姑。”
“嗯?”
“谢谢你啊。”
太过真诚的语气,让江腊梅一肚子的指责,倒是不好在说了。
“你和梁厂长怎么样了?”
江美舒倒豆子,“家具,三转一响都买了,提亲的日子定在这个月的十六号。”
江腊梅算日子。
“那也没几天了?”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