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姑娘来了,说是有话同你说。”
宋硯辭没有立即答话,而是重新坐回桌边的轮椅上,拿起酒壶。
离得近了,褚屹才闻出他身上浓重的酒味儿。
他下意识按住宋硯辭倒酒的手,往他腿上看了一眼,劝道:
“主子如今腿疾正是治疗到关键的时候,不宜过多饮酒。”
褚屹在宋砚辞身边这么多年,其实很少见他有喝酒的时候。
他总是让自己保持极度的清醒和理智,很少允许自己如今日这般放纵过。
褚屹的视线不自觉移向窗边,顺着宋砚辞方才视线看的方向看过去,当从他的角度去瞧,却什么也没看见。
好在宋砚辞并非酗酒之人,闻言也没再坚持,松了手往回一靠,良久,淡淡道:
“让她进来。”-
姜稚月和宋知凌搭着小船上到画舫的时候,其余人都到了。
一见
他俩姗姗来迟,众人面上立刻浮现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姜稚月脸一红,嗔道:
“你们看我干嘛?!”
说着,她似是逃避一般,飞快跑到薛凝跟前,将一条粉色绸缎发带和一个对牌递了出去:
“薛姐姐生辰喜乐。”
薛凝抿唇笑着接过来,将那发带翻来覆去看了看,有些诧异问:
“阿月自己编的?”
“嗯。”
姜稚月笑得眉眼弯弯,一副小尾巴翘上天的模样:
“上面的刺绣也是我自己绣的呢!呐——”
她又指了指薛凝另一只手上的对牌,笑道:
“我哥面子大,能让衔玉阁的老板请他的师父亲自出山给你做首饰,我没这能耐,但我再衔玉阁存了两百两黄金进去,薛姐姐到时候想要买什么,去衔玉阁直接拿对牌支取就好。”
见薛凝面露犹豫,姜稚月又道:
“薛姐姐可不许拒绝,这是庆贺你生辰的,也是送给我准嫂嫂的。”
说着,她对太子眨了眨眼。
眼瞅着薛凝的脸色变得通红,太子威胁般冷睨了姜稚月一眼。
姜稚月吐了吐舌头,慌忙退到远离太子的安全范围,捏了捏姜宜宁的手臂,下巴朝远处船舱外的夹板上点了点,笑盈盈道:
“二姐怎么把董钰带来了,莫不是二姐要借着哥哥的大婚,把自己的事儿一并办了?”
“好哇你!姜稚月你现在越发了不得了!调侃完太子调侃我!看我不收拾你!”
姜宜宁闻言,作势就要来掐她,吓得姜稚月惊叫一声,躲在了恰好路过的裴淮禮身后:
“表哥救我!”
裴淮礼笑着同姜稚月见了礼。
有了他的打岔,姜宜宁才偃旗息鼓,狠狠嗔瞪了她一眼。
姜稚月嬉笑着凑过去,朝裴淮礼离去的背影看了一眼,低声问姜宜宁:
“怎么光见表哥,没见表嫂呢?”
她对那个表嫂的印象,还停留在上次在马车上给她送糕点的时候。
姜宜宁闻言蹙了下眉,语气明显带着一分嫌弃,道:
“说是陪着姚盈初去买東西了,好似下个月,他们便一起回江东了。”
“一起回?”
之前宋砚辞对她说,他让姚盈初离开了,她以为只是他与她分开了。
当时她根本不知道,所谓的“离开”,是回江东。
姜稚月神色复杂地皱了皱眉,未再继续问下去。
两人聊着聊着,话题忽然聊到了宋知凌身上。
姜宜宁拉着她往人少处走了两步,神秘兮兮地凑过来问她,打算什么时候与宋知凌要孩子。
闻言,姜稚月第一时间就想起了方才在河边宋知凌对她说的那句话。
她的脸颊微红,左右瞧了瞧,小声问道:
“阿姐,你和梁……你婚礼洞房那夜,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