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淡定如萧时凛,此刻也忍不住脸色煞白。
对上那双苍老而深邃的眼睛,他只觉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
柳太傅,竟是看上了那个至尊之位!
而他和公主的这层关系,顺理成章变成了柳家登顶的捷径!
“怎么?你如今当了驸马,连这举手之劳,也不愿替为师去做了?”
柳太傅一脸和善,语气随和,仿佛只是在问他愿不愿意留下用一顿晚膳。
“恩师言重了!”萧时凛心里咯噔一声,嘴角扯出笑来,“恩师说哪里的话?”
他接过瓷瓶放入兜里藏好,“灵丹这么珍贵,正好可以聊表臣和公主对父皇的孝心。”
“臣替公主,多谢恩师费心。”
柳太傅审视他许久,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笑容,重重拍他肩膀,“为师就知道,你是他们当中最有孝心的孩子。”
萧时凛坐着马车回到萧府时,天色已是暮霭沉沉。
“大人,那不是公主的马车吗?”驾车的小厮指着一架从萧府匆匆驶出的马车问。
萧时凛撩帘看去,车驾前,坐着随公主陪嫁过来的大宫女锦屏。
“这么晚,公主和锦屏还能去哪?”小厮自言自语。
转头用眼神询问萧时凛,却见他面沉如水,淡声道,“跟上,别叫她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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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厮拉着缰绳始终保持距离。
一路追随着洛紫昙所在的马车,竟来到了临安伯府门前。
门口还停着另一辆马车,萧时凛一眼认出,那是桃夭离开南宫门时,若乘坐的阮家车驾。
洛紫昙和桃夭向来水火不容,可今日,居然一同回了临安伯府?
想起今日在宣政殿上,临安伯出现后,洛紫昙的古怪之处,萧时凛眯起眼眸。
也罢。
他正好看看,洛家人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
洛紫昙下车后从侧门进去,萧时凛让小厮驾着马车回去,自己则熟练地从后墙跟一个狗洞钻了进去。
从前洛紫昙还未进宫认回宣帝之前,他们每次私会,无一不是借助这个狗洞。
真没想到,在他们成婚之后,他还有机会一尝从前的滋味。
……
桃夭没想到,她不过离开临安伯府两日,一切就都已经不一样了。
好在临安伯终于回府,因阮玉竹下狱而惶然无措的下人们仿佛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
“拜见承王妃。”听着下人们敬畏地叩拜自己,桃夭心里说不出的感觉。
从前,这些人当中,少不得有些趋炎附势刁难过她的,可她知道,其根处,在于洛家的门风不正。
步入主屋,只有临安伯一人。
“拜见承王妃。”临安伯恭声行礼,桃夭却迟迟没有喊起。
她缓步走到主位坐下,门也被驻守在外的折雨关上。
沉默了许久,她平声开口,“我要知道当年我娘托孤时,还生了什么。”
临安伯心中还是有些惊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