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周淮川用虎口卡住下颌阻止,于是她狠狠咬住他虎口,周淮川没有收回手,任由她咬。
尖利的虎牙刺破手上皮肤,
殷红的血顺着他的手掌不断滴落在她睡裙上。
白色睡裙很快被染红,狼狈妖冶的颜色,刺痛了彼此的眼睛。
溅在白色裙摆上的血渍让凌遥惊慌地松开嘴,看到周淮川虎口上斑驳的牙印和渗血的伤口,她的目光里交织着后悔和心疼,但很快又被愤怒取代。
周淮川没有管流血的手,低头看着她的眼睛。
她是那么恨他。
周淮川在这一刻,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原来十年的相依为命,他拿她当眼珠子似地宝贝着、十年如一日把她捧在手心里娇养惯宠,到头来竟比不上一个狗杂种。
她是如此绝情。
又实在愚蠢。
可是……
周淮川用干净的另只手,用力抹去凌遥唇上自己的血。
他的指腹因为曾经频繁扣动扳机,覆着一层粗糙的茧,很快就将她柔嫩的双唇擦出比血更浓烈冶艳的颜色。
可是谁也别想从他身边抢走她。
飞机上,凌遥喝完水,周淮川又喂她喝粥。
周淮川舀起一勺粥,放在嘴边吹得温凉,然后喂到凌遥嘴边。
凌遥刚要拒绝,看到他虎口的牙印,心里一软,张开了嘴。
刚才的那场对抗,最后在凌遥的体力不支下宣告结束。
他们没有离开机场,周淮川把她带上了另一架湾流,并告诉她,他们要去莫斯科。
凌遥不明白周淮川为什么执意带自己去莫斯科。
在周淮川告诉她,妈咪就在港城后,她给妈咪打了电话,电话能正常接通,电话响到一半就接了。
宋姿仪显然是被自己的电话吵醒的,紧张地问她这么早打电话出什么事了。
凌遥谎称做梦梦到她,醒了很想听听她的声音,听她这么说宋姿仪放下心,抱着电话亲了她好几下,说妈咪也好爱好爱我的宝贝。
在确定妈咪没有离开港城后,凌遥的心里有了更多困惑。
那通电话是谁打的,为什么是妈咪的声音?沈沛文为什么会查到她从莫斯科转机去伊斯坦布尔?飞机被周淮川拦下后沈沛文又为什么气急败坏?
其实只要静下心,复盘一下整件事,就不难发现,沈沛文身上存在很多的疑点。
可她被吓坏了,一整个晚上的担心焦虑和恐惧,让她没有办法冷静思考。
退一万步,即便沈沛文有问题,周淮川也不能就这么把人带走。
他还要像对待Chris一样把人弄疯!
凌遥愿意吃东西,周淮川很满意。
“不喜欢可以少吃点,到了莫斯科,我给你做你爱吃的。”
凌遥喝了几口就不喝了。
她不说话,抿紧了嘴。
从被迫登上飞机到现在,她没开口说过一个字。
冷战,是她惯用的用来伤害他的伎俩。
惯用,是因为有用。
小孩子最会察言观色,哭闹撒泼一两次后就能判断出家长吃哪套。
凌遥对付周淮川,小事情上撒撒娇,他一般都睁只眼闭只眼;大事上有分歧,两人都不肯让,她就单方面冷战,即使最后的结果自己讨不到半点好,也非要让他也难受不好过。
过去每次冷战,都能让周淮川脱层皮。
周淮川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放下碗,抽了张纸巾,依然蹲在她面前,替她擦掉唇上的白色粥渍,垂眸问:“想问什么?”
凌遥倔强地偏过头,但马上就被周淮川转了回来,他声音发沉:“说话。”
凌遥依然不说话,满脸倔强。
沉默无声的对峙。
凌遥的唇形很漂亮,周淮川曾经不止一次用指腹描绘过,此刻他的指腹隔着薄薄的纸巾,压在她唇珠上,指尖下压,直到她被迫张开嘴。
涎水无法在半张的嘴里咽下,她越是紧张地吞咽,越是分泌得更多。
他故意压住她下唇,不让她闭上。
晶莹的涎水不受控制地顺着嘴角流下,凌遥眼圈瞬间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