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洗白的T恤湿透,站在豪宅前的路灯下,淡黄的灯光笼着他,显得孤寂又忧郁。
也不知站了多久,他双腿发麻,或蹲或站地不断在原地来回小幅度动作着,直到戚雪映的车从宽敞的道路尽头驶来。
他有些怯生的走出两步,抻着脖子去看,车子掠过时,戚雪映隔着车窗注意到了他。
就进车子进院门时,那青年快步跑了过来,敲了敲车窗。
戚雪映让司机停了下车,他将车窗降下,迎上青年那张稚气还未全褪的脸,小麦色的肌肤带着几分粗矿的野性,浅淡棕褐色的双瞳透着警惕与渴望,像只迷茫的小狼,有些不知所措。
“请问有事吗?”
“您是戚先生吗?”
“我是。”
“我姓薛,薛凯是我父亲,我有东西要交给您。”
戚雪映呼吸一窒,“你叫什么名字?”
“薛雅堂。”
“你跟我们进来吧。”
“谢谢。”
走进室内,薛雅堂显然有些无所适从,他还是第一次来到这么富丽堂皇的地方,这种只有在电视里才能看到。
戚雪映叫阿姨给他拿了冰镇饮料,两人在沙发坐下,并没有急着谈那些公事。
“你看起来年纪不大,我竟从来不知道薛经理还有一个儿子。”
薛雅堂咬了咬唇,十指拘谨的扣在了一起,“我刚参加完高考,一直在乡下生活,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我爸了,再见时,他已经……”
戚雪映轻叹了口气,对他不由心生了几分怜惜,孩子也太难了。他之前听说,薛凯的老婆是被一个有钱人看上,将她强掳到了酒店房间,她老婆不堪受辱,从二十多层阳台跳下来死了。
这孩子可能并不知道这些,虽说薛凯最终也因为金钱和权利走上歪道,但是他儿子被保护得很好。
“这次考试怎么样?”
“应该还可以。”
戚雪映微笑着点点头,“想好要读什么专业了吗?”
“我想学财快,我爸也是做这个的。”
“挺好的。”
薛雅堂猛地起身,朝戚雪映深深鞠了一躬,把戚雪映吓了一跳。
“怎么了?”
“戚总,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我爸犯下的那些错,损失已经无法弥补,我向他代您道歉,我不求您原谅,但希望您给我一次机会,等我学有所成,我把这条命卖给创宇都可以!”
戚雪映拉着他坐了下来,“我要你的命干什么?还有,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创宇工作,以后事情以后再说。”
薛雅堂点头:“我知道……还有这个,这是我爸五年前寄回来的,他死后我打开看过,是一本手写的帐册。”
说着他从后腰拿出一个折叠起来本子,递给了戚雪映。
乔念诚找了那么久的帐本,如果就这么被薛雅堂亲手送到了他面前,戚雪映不由有几分感慨,命运真是很神奇。
这帐本是钉死乔家的罪证,乔家罚下来便会面临破产,所有的资产也将拿去抵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