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看周新霁:“你后悔了?”
周新霁没说话,握紧染血的臂长的刀,眼眸幽深复杂地看着周元舒。
躺倒在铃兰花丛中,周元舒的血流出,将铃兰全部染成红色。
他咳嗽几声,吐出血沫,没有再看周新霁,他缓慢开口:“你终于知道自己对远远的怀疑和冷漠自大,可是你挽回不了。”
“你后悔也无济于事!你自作自受!”周元舒的笑声越发刺耳。
周新霁眼睛漫上痛苦:“你闭嘴!闭嘴!”
逐渐癫狂的他冲向周元舒,拿着刀疯狂刺向周元舒。
周元舒怜悯同情,也是幸灾乐祸地看他,他吐出一口血,喷在周新霁脸上:“你休想!”
二话不说两人又缠斗在一块。
外面,原本平和下来的周新霁突然身体震颤,咬紧牙齿,额头渗出汗珠。
“不好,他的意识在崩塌!”心理医生焦急喊道。
精神医生立马去拿毛巾,叠好塞进周新霁紧咬的齿间。
可是他掰不开周新霁的嘴,还险些因为他的挣扎而被咬伤。
门外看着的方远再也按捺不住,三步并两步冲进去,抢过医生手里的毛巾,微热的手掰开周新霁的下巴,将毛巾放进去,随后利落跨坐在周新霁腰上,压制住他乱动的手脚。
不知是熟悉的味道还是那温暖柔软的身体,周新霁在方远的压制下挣扎的动作小了很多,虽然还是时不时会抽搐。
可是不再会伤到自己或者他人。
医生对方远的出现惊讶一瞬,随后立马开始展开周新霁的治疗。
心理医生试图再次引导周新霁的意识,恢复平静。
但是打红眼的周新霁、周元舒纷纷屏蔽了外界意识,落入一片黑暗,只剩你死我活。
方远双手压在周新霁的手腕上,问医生:“他怎么了?”
心理医生顿时心虚,不知如何作答,毕竟周新霁交代过他们不可以告诉方远。
精神医生说道:“周先生最近有些失眠,请我们来是治疗他的失眠症。”
方远回想片刻,发现周新霁每晚迟迟入睡,当他睡梦中迷迷糊糊去抓周新霁的手,他都会给予回应,轻拍他的背,将他再次哄睡,或者驱散梦魇。
他脸色有些难看,为自己的失责和不关心。
心理医生尝试唤醒周新霁,他们已经控制不住他的意识走向,生怕他的意识会彻底崩塌。
他轻声喊着周新霁的名字,但是周新霁没有一丝回应。
他皱着眉头思索应对办法。
突然眼睛一转,看到焦急蹙眉的方远,心中一动,和方远商量道:“方先生,不知您是否可以帮助我们唤醒周先生?”
方远疑惑看他。
心理医生说,只需要一直喊周新霁的名字,其他的他们会办妥。
方远点点头答应了,他弯下腰,贴在周新霁耳边,轻声喊他。
心理医生辅助:“黑暗中出现一条道路,它普通却贫瘠,但它能通往你最爱的人身边。”
周元舒听着隐隐而来的呼唤声,是远远的声音。
他抬头望天,原本的黑暗中降下一条路,上面荆棘遍布,但是这条路能到达远远身边。
周元舒毫不犹豫地走上,周新霁在他身后狂奔,却永远和他一步之隔,在终点的光芒前,两人一同跃起奔向那熟悉的脸-
十分钟后,周新霁睁眼,眼中恍惚一闪而过,甚至不知今夕何夕。
短暂性的失忆情况,医生诊断后说道,但是不会持续太久,顶多一天。
周新霁转身压住方远,低头专注地看着他:“我好像认识你。”
他话语中的情绪激烈且郑重,他靠近方远的脖子闭上眼睛嗅闻着熟悉的味道:“我认识你。”
方远安抚地将手指插在他头发中,轻轻地抚摸:“我们认识很久了。”
“你是我老婆。”下一秒周新霁斩钉截铁地说道。
方远也不能说不对,毕竟他们结过婚,现在还在度蜜月,但实质上两人已经离婚。
“老婆老婆。”周新霁拉长了声音黏糊糊地叫他,比正常状态下的周新霁、周元舒加在一起还要娇。
他用脸颊蹭方远的脸,蹭着蹭着,嘴唇不知何时贴在一起。
周新霁含住他柔嫩的嘴唇,轻蹭,重舔。
更像一只亲人的狗。
医生们识相地离开,让方远安抚住周新霁。
方远感觉体温渐渐升高,被一个吻亲得全身发软,微微抬头,更方便周新霁的动作。
他的脸潮红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