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个念头只升起来了一瞬,继而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无比悲哀地现,他舍不得。
他想,他应该徐徐图之。
男人留不住一个女人,一定是这个男人做错了什么。
夜微凉,月光落下一地白霜。
纪窈卿哄好了团子,这才带着药箱匆匆赶到了这隐秘的住宅处准备给萧庭风施针。
她提前交代过萧绣翎,她可以给萧庭风施针,但萧庭风必须蒙上眼睛,不然她怕自己会一不小心暴露身份,殊不知,她的身份早就已经暴露得渣渣都不剩了。
待她推门走入房间,隔着床帐,依稀可见萧庭风用白布蒙住了双眼,他褪去了所有的衣服,某些部位只是用一条轻薄的纱绸虚掩着。
纪窈卿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进的是什么风月场所,这这这这不管怎么看,萧庭风都好似有勾引她的嫌疑……
她的脚明明还没有踏入房门,就觉得这屋里的地板分外烫脚,甚至屋里的气氛也莫名其妙的很暧昧。
“初大夫来了吗?”萧庭风听到了动静,微微抬起头,支着身子就要坐起来。
可他的动作只要稍微有一些大,那遮掩着某处的丝绸就有隐隐约约滑下来的趋势……
“……不要动!”纪窈卿慌慌张张别过头。
“哦,好。”萧庭风又十分乖巧地躺下了。
纪窈卿已经开始汗流浃背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快步上前掀开了床帐,紧接着,她就愣住了。
一股寒意以及说不出来的感觉蔓延全身。
纪窈卿已经无暇注意别的,她的那双好看的眼眸里倒映着萧庭风的满头白。
“你、你的头……”纪窈卿声音干涩,牵强问道。
萧庭风似乎苦笑了一声,道:“我三年前痛失爱妻,一夜白。”
一夜白。
纪窈卿手中的药箱落在了地上,捂住了自己的嘴。
她强忍着没有哽咽出声,偏偏那双眼睛却已经蓄满了泪水,如断了线一般滚落。
一夜白……
“嗡”的一声。
纪窈卿向来缜密的脑子第一次断了线,脑海中一片空白,就这么僵硬在了这里。
萧庭风唇角勾起了一丝笑容:“初大夫,你说她怎么就这么狠心抛下我一个人活着?”
萧庭风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宁可和她一起死,生生殉了她。”
纪窈卿半晌才回过神来。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只说:“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她的“死”对萧庭风来说这样难以接受。
在纪窈卿看来,世间万物,芸芸众生,没有什么伤痛是不可疗愈的,没有什么沉沦是不可结束的,所谓的痛彻心扉,所谓的神丧魂伤,只要想走出来就一定可以走出来。
萧庭风是一个聪明人,这样简单的道理他不会不懂。
纪窈卿没想到,也不知道,萧庭风会这样把自己困在过往的阴影之中,画地为牢。
可不知道这三个字,未免太过苍白,未免太过若无其事。
纪窈卿第一次有了想要落荒而逃的感觉。
萧庭风却丝毫不想停留在这个话题上,他笑着说道:“初大夫为我施针吧,毕竟……过去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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